這個時候,是天色最好看的時候。東方的天空泛起了一絲魚肚白。再接著,就有大量的陽光噴薄出來,布滿了整個天空,消滅了周遭的黑暗,帶來了一天的光明。新的一天,就此開始。
在外呆了幾乎一整個晚上的特戰二隊終於收到了撤退的消息——這要怪罪起越一晟來,要不是他先斬後奏,直到自己打開心了才想起來問趙瘸子在哪,要不然樊龍哥幾個早就回去睡覺了。此時此刻的趙瘸子,指不定在哪躺著疼的難受呢。接到撤退消息的眾人也很疲憊,本來就是風平浪靜,一點激情都沒有,還要談什麼打起精神?!
——不過,要是在戰場上,越是安靜,就越可怕。還好這次樊龍他們沒有遇上什麼意外。就在幾組人馬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樊龍和陳森卻沒有立刻動身的意思,畢竟自己樓上,還可能有一個人。樊龍的直覺告訴他,不但這個人沒有走,很可能這個人在有意的等他們。但是樊龍也沒多想,他隻求一件事——這不是敵人就好了。
這個乞求不過分吧?
雖然韓隊聽後一萬個不願意,但是還是拗不過樊龍,萬一是個線索呢,所以就同意他們兩個人上去看看,在走之前,韓隊一再強調要注意安全,現在的特戰二隊,都快成了傷殘隊了,這樣子可不行。
樊龍和陳森就這樣互相打著掩護上了樓,在樓梯轉角的時候,每走一步,樊龍的心都會劇烈的跳動一下,樊龍知道,他好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然而一旁的陳森卻沒有這麼多想法,陳森在這種方麵一直大大咧咧聽天由命,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一部分取決於自己,而一部分,取決於命運。陳森一直覺得自己命挺好,自從離開了部隊,幹上了非法的生意,自己也挨過刀,也中過彈,但是自己這條命就是硬生生地撐了下來,陳森也是覺得神奇。不過陳森幸好早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他又覺得自己又有點聰明。於是兩個人就揣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走過了拐角。然而映入他們眼簾的一幕,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一個穿著一身迷彩的人,正在叼著煙坐在樓梯口吐著煙圈,看上去好像就在等他們一樣。看著有點失態的兩個人,那個人隨手把煙頭一扔,先開口說道:“你們終於來了啊,等你們一晚上你們都不上來,我都快困死了。”
看著眼前這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這倒讓樊龍和陳森內心變得平靜了不少,兩個人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個人來。這個人個子還好,樊龍目測得有一米八左右,迷彩底下是衣服酷酷的墨鏡,穩穩的架在了他那隻瘦瘦的鼻子上,厚厚的嘴唇下麵是一片滿滿的絡腮胡子,這張臉長得十分粗獷。但是樊龍和陳森都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就是在這個人的左臉頰往上開始,一直覆蓋到了他的腦門,厚重的金屬覆蓋住了他的四分之一臉龐,這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了,盯著我看幹什麼?沒見過獨眼龍?”那個人說著摘下了自己的墨鏡,樊龍和陳森才看見了墨鏡後麵的那隻散發著紅色光的電子眼。
“你們可以叫我沃爾夫,這個名字我已經用了十多年了。”沃爾夫收起了另一隻手裏的手槍,顯然對於樊龍兩個人,他已經不設防備。
“你為什麼到這裏來?”樊龍對於眼前的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不過最好奇的,是他為什麼到這裏來。
“哦,果然是有任務在身,一開始就步入正題。”沃爾夫雖然覺得這麼對話十分無趣,但是他也還能接受,“我來這裏是受人之托,來問候問候一個禿瓢。”
禿瓢?
樊龍和陳森立刻想到了一個人:趙瘸子。
“有人叫你來收拾趙瘸子?”陳森問,“誰會讓人來處理這麼一個啥都不會的廢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