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隻有在犯過錯誤之後才想起來後悔,現在掛在枝子上的這個女孩,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傲氣,也沒有了之前不害怕死亡的氣勢,她現在既害怕掉下去,又害怕自己會受到法律的製裁,她很明白是自己害了樊龍,而且他還為了救自己,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這......這......
月亮掛在了樹梢,由摩托小隊和當地公安特警組成的救援小組在山腳下進行著巡邏。陳森和李鬆兩個人走在最前麵,陳森覺得自己可以感覺到樊龍。可是目前來看,這隻是陳森在自己騙自己罷了。
“李鬆!李鬆!我們發現了一個女孩!”
聽見隊員的呼喚,陳森和李鬆趕緊朝著聲音來的方向跑出。順著隊員手指的方向,李鬆舉起了手電,晃到了驚慌失措,已經哭得沒有力氣的女孩。
女孩感覺到有光,她猛地睜開眼睛,當她發現是跟樊龍穿著一樣的人的時候,女孩撕心裂肺的喊著:“救我!快救我!”
陳森把手電塞進裏肩章裏,一個助跑跑到山邊,左腳使勁一蹬地,整個人騰地懸空,穩穩地落在了山崖上。陳森使勁地踩了踩腳下的 岩石,在確定安穩之後,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以前都是有繩子的幫助,這次的陳森可是什麼保護措施都沒有做,李鬆在下麵看著,也十分揪心。消防的人也加速趕到,在女孩的正下方放好了氣墊。
“別害怕!跳下來沒事!”李鬆朝著上麵的女孩喊著。
“不行,我會死的!我會死的!”女孩哭著說道。
“沒事,你要相信我!剛剛還不是有人陪著你嗎?”
一聽到李鬆說這個,女孩的眼淚更加止不住了。她覺得自己更加可恨,更加的不近人情。
“你聽到了沒有?”
“你要相信我們!你聽到了沒有?”
麵對著底下的李鬆焦急的詢問,女孩無動於衷。陳森看著情況也不對,扯著嗓子對女孩說:“你不用怕,我這就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往後錯,往我這邊錯,好嗎?”
女孩猶豫了很久,這才開始往後錯,可是她每活動一下,樹枝都在劇烈的顫抖。這讓她更加的猶豫。
“你相信我,隻有你過來,我才有可能接住你。來吧,別怕。”陳森哀求道。
女孩像是一隻害怕到極點的花貓一樣像後探了探頭,看見陳森離自己很近了,這才肯再次挪動。全場的人都在死死的注視著女孩,所有人都在擔心著女孩的一舉一動。陳森死死的摳著牆壁,眼神卻不肯離開女孩。隻看著女孩拉長著自己的身子,先往後撤著雙腳,在快速撤回自己的雙手。雖然這種方法慢的不行,但是卻是她能想到的最安穩的方法。陳森已經已經來到的樹的旁邊,他扭身踩到了樹幹上麵,用手接住了女孩,看著女孩蒼白的臉色,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別怕,沒事了,繩子馬上就放下來了。”陳森抱著女孩,他覺得這件事對自己有點可笑,明明自己以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漢子,現在,陳森卻沒有了往日的感覺,他覺得對眼前的事情有所看淡,對眼前與戰友無關的所有事都無動於衷。陳森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是這些,那些花天酒地,並不屬於自己。
繩子平安地把他們兩個人拉了上來,女孩再次腳踩到了地上,她的感覺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像重獲新生一樣,她在幾個小時之前還覺得這像兒戲,從樓上縱身一躍,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消息,直到摔得粉身碎骨,自己徹頭徹尾失去了對世界的最後一絲希望,安安心心的合上自己的眼睛,不再去想那些繁雜的瑣碎,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情。然而現在她覺得她錯了,自己是那麼的幼稚。她知道了自己的生死關係到身邊的許多人,不管他是不是你認識的,是不是你的家人和親戚,總有一個時候,會在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這個人是老師,很可能這個人是朋友,也有可能這個人是遊客,總是在不經意之間,關注著你。人雖然渺小,但是並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