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和樊龍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直到王奇旁邊坐下了一個人,他才反應過來,這場競速比賽,還有一個叫別東的孩子呢。隻見別東不慌不忙地坐在了地上,清了清嗓子說道:“人嘛,要學會隨遇而安。”
“王奇,你不用擔心這些的,”別東笑著對王奇說道,“我既然已經選擇跟你做搭檔,我就沒想著要換搭檔。我們都已經有默契了,我為什麼要換搭檔呢,不是嗎?”
別東拍了拍王奇的後背,似乎是在給王奇一個肯定,之前別東的的確確沒有把王奇當朋友,但是他現在已經不這樣想了。
“還有樊龍,我覺得這不是你的結束,而是你的開始。”
一直在旁邊聽著樊龍突然聽到別東在說自己一下沒反應過來,他饒有興趣的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先不說這個,你今天把楊峰一個人甩在原地,我覺得你當時心裏也很難受吧?”
樊龍低下了頭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反正已經——”
“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想知道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你做不到。”別東斬釘截鐵地說。
“我知道又能怎麼樣,已經這樣了,你們還能讓我回去嗎?”樊龍的言語裏,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我這麼說吧,樊龍。”別東站起身來,朝著水麵旁邊走去。
“樊龍,你要明白你的根在那裏,我想你知道連根拔起的樹活不了的原理吧?你已經在這裏紮根生長了,你想走是你上嘴皮碰下嘴皮說一句就可以把一切都忘掉的事情嗎?你想的也太簡單了。這可不是你稀罕不稀罕的事情,這是你命中注定的事情,不要再想這個了。”
“可是——”
“沒有可是,你的字典裏,早已經沒有這個詞了,如果你還能做事給自己留退路的話,你就不能叫樊龍了。不過,我覺得也大可不必立刻回到我們身邊,我覺得應該給你一個月的假期,去陪陪嫂子。是時候需要一波親情了,還有你們那個可愛的孩子,他也需要父愛。”
“我真的……可以嗎?”樊龍有點懷疑。
“當然可以,你現在之所以對女人那麼的優柔寡斷,恐怕大多數是因為你內心的那些愧疚吧。”
“愧疚嗎……是有一些。”樊龍覺得別東的這句話算是說道自己心坎裏了,自己的的確確對妻子和孩子虧欠太多,甚至自己的孩子一年看不見自己幾天,想到這裏,樊龍有點心酸。
“按理來說,我應該叫你樊師父,因為你是王奇的師父,我又跟王奇平輩,理應叫一聲師父,我覺得聽這幫人講故事的時候有句話說的挺對的。他們說還有一個未謀麵的拾伍師父曾經騙了你們所有人出國執行任務,當你當著所有人的麵逼問他的時候,他想說一句話但是沒有說:如果你懂我,那你也應該像我一樣不敢結婚,像我一樣不敢生兒育女。你對家裏看的太重,你注定不能再回到那個一身輕鬆的樊龍的,雖然他們給你了愛,也給了你負擔和破綻。愛,就是這樣的一種玩意兒。”
樊龍抬起頭望著滿天的星空,他當然懂得別東說這話的意思,可是他卻不想承認,自己自從結婚了以後,是開始變了。就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有的時候他也在納悶,自己家是怎麼變成這樣了呢?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一份糾結,來自於自己的親情。“我覺得我認識張曉菲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既然已經遇到了正確的人,那我就勇敢地邁出了這一步,我現在也不後悔,雖然現在的我變得懦弱又畏手畏腳,但是我也得到了以前沒有感受到的東西,我很滿足。”
“沒錯,你要知道,這幾個兄弟,除了越一晟和陳森和牛潛,其他人內心有多癢癢嗎。這真是羨煞旁人的愛情啊。”別東走到了樊龍的麵前,看著樊龍的臉說道:“師父,給你一段時間去調整,你會變得更加完美的。”
樊龍、別東和王奇三個人在這裏呆了一整個晚上,直到第二題啊吧早上太陽升起,第一縷日光照在了他們的臉上,他們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樊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發現旁邊的別東和王奇早已經不見了身影,不過他們給樊龍留了一張字條:
樊龍師父,我們去給你請假,享受一下海邊的日出吧,最好還能規劃一下假期該怎麼度過,總而言之一句話,等你回來。別東&王奇
樊龍會心一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拿著紙條向著岸邊走去。還沒走幾步,他就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楊峰!老班……長。”他突然感覺自己像被什麼東西噎到了一樣,自己怎麼也叫不出來老班長了。明明幾個小時前,自己還在無理地懟他。楊峰看見樊龍說到一半不再繼續說下去了,他自己假裝想了想,然後說道:“嗯,我手下的兵還都蠻重感情,竟然來到了我跟他第一次深談的地方,看來還真沒有想忘了我的意思,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