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和別東兩個人沒命的往外麵跑著,樊龍利索地從地上爬起來,猛的從腰間掏出了槍,可是他卻突然猶豫了一下,沒有開槍。“媽的!”樊龍咬了咬牙,甩開步子往前跑去。
文醜看著樊龍拿槍往自己的方向指了指,剛想破口大罵,楊峰一把攔住了文醜:“別出聲,還覺得他確定的方位不夠準嗎!”
文醜咬了咬牙,王鬆從文醜的身邊劃過,低聲說道:“別愣著了,快走!”
這不同於往期的模擬演練,這就是一場大戲!樊龍能感覺子彈擦肩而過,別東也是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
那就是害怕。
楊峰幾個人從未停下腳步,樊龍顛簸了幾下稍微顯得狼狽。別東抓著自己的物品拚命地跑著,王奇從始至終沒有離開他的身邊。但是別東的腦子越來越亂,他覺得自己是在羞辱自己,他不能強迫別人解決自己要解決的問題,即使他們可能聽了後也會願意,可是這完全不一樣。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該怎麼結束呢?
砰!
文醜朝著別東的方向就是一槍,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子彈穿過別東的左肩之後沒有停下,而是帶著血水一起飛濺開來,在空中綻開了一朵雪花。別東趔趔趄趄,嘴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覺得自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平衡了。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看呆了,楊峰也不顧暴不暴露位置,朝著文醜大吼道:“真子彈?文醜!”
文醜愣在了原地,他傻了。
“別東會廢了的!”楊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管文醜一個人朝前跑去。
樊龍內心突然觸動了一下,別東受傷了,自己是無論無何不能接受的。他望向了別東,別東齜牙咧嘴地叫他過去,他把兩個小瓶子攥進了樊龍的手裏,告訴他和王奇道:“喝了,然後跟他們回去。”
“回去!”
別東說罷,咬著牙繼續跑著,他知道,馬上就可以消失在人海裏,雖然自己看上去有點不對勁,但是路上也不會有人攔著他的。樊龍和王奇沒有猶豫,而是若有所思看著別東走掉,兩個人喝下了藥水。
“楊峰!”樊龍叫住了急於追擊的楊峰,楊峰看了一眼他們倆人,示意王鬆等人繼續追下去。
“你們在追別東?”
“對啊。”
“他是不是受傷了?”樊龍又問道。
“你是不是沒帶腦子?”
樊龍神神秘秘沒有說話,他咽了口口水便開始研究起自己的小瓶子來。
“無色無味,感覺就像是水……”
“我說樊龍,為什麼你如此淡定?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幹什麼?”楊峰看著樊龍不緊不慢,自己氣急敗壞的說。
“事已至此,我們都幫不上什麼忙。”樊龍歎了口氣,“可是你們為什麼打真槍?”
“真槍?你問文醜去!”
人在感受到危機的時候,是能發揮出無窮的威力的。別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撒丫子跑的這麼快,左邊的痛已經到沒有感覺了,他竟然神奇的甩開了追捕自己的師父們。自己跑到了一個胡同裏找了個台階坐下。他趕忙脫掉了最外層的衣服,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左胳膊已經不聽使喚了,他咬著牙把衣服脫下揉成一團,纏在了左肩上藏掉彈口,然後就坐在那裏暗自吃痛。他心裏倒不恨這一槍,至少這一槍告訴了自己不能這麼做下去,這一槍,把自己打醒了。
但是,從此,別東需要學會自己一個人生活。
學會生活,很難。
別東猛的一下站起身來,全身痛的像過電一樣,他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但是他知道,他該走了。隻是他沒走兩步,就被一手刀劈暈了過去,被人一股腦扔在車裏,揚長而去。
“我們的目標到手了,收網。”駕駛室裏,一個男子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