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雪琳渾身顫抖,猛地一哆嗦,惶恐的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喘著氣,忽然發現,這隻是一個夢,便猛地放鬆下來了,又緊緊閉上雙眼,癱軟在床上。
片刻,她忽然感覺不對,忙睜開雙眼,看向身側,正對上丈夫駱英賢審視的眼神。
那就是夢裏那雙看不清,卻透著寒意的眼睛啊!
“英賢…….”她哆嗦了一下,放在另一側的手緊張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單,但僅僅片刻,她忽然轉過身去,撲進他懷裏,抱住了他的腰,輕聲哭泣說:“英賢,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你不要我了……英賢你千萬別不要我…….”
如幽靈一般陰暗的眸子,微微泛起一點點星光,像是死去的人又活回來一樣,駱英賢的手輕輕抬起來,擁住她的腰,溫聲安撫:“傻瓜,那是夢而已!所有的不愉快,都是一場噩夢,對不對?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還怕你不要我了呢!”
莊雪琳伏在他懷中,一副柔弱的姿態,可是眼睛卻一直帶著驚恐大大的睜著,那原本美麗的眼底,有害怕,更有恨意。
這對她來說,如同又一場墮入煉獄的折磨,折磨的她想死,可是,又死不起。
他每次都是這樣,仿佛愛不是兩情相悅的表達與契合,而是內心陰暗的他變態的發泄。
每一天的夜和每一天的清晨,是她最怕的時間,尤其是周末,可今天是周一,他仍舊不肯放過她,她能怎樣?隻能示弱,若是不示弱……
莊雪琳忽然哆嗦了一下,那些不堪忍受的畫麵猛地浮現在腦海中。
“英賢……”
“賤人!”駱英賢一彎腰,抄起一隻拖鞋就對著她的身體砸了過去。
“啊!”莊雪琳緊緊抱住了頭。
曉蘇回來後,清雅追著問這問那,曉蘇敷衍著,她哪兒知道江於晏的底細呢?不過每次都是趕巧了,不得不求他配合一下罷了。
清雅一直在追問個不停,曉蘇煩了,放下手中的出貨單,認真的提醒:“嫂子,他是警察,他說過,不允許任何人把他的信息泄露出去,包括我。”
清雅乖乖閉了嘴,卻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曉蘇,這可是真真正正的金龜婿,雲瀚集團的老總,那身家可是過億的,據說江於晏的母親那邊,可是紅根,他們是官商都有人,你找了他,可是飛上……”
“嫂子,咱還做不做生意了?你再說說,我分心分的貨都出錯了。”曉蘇放下手中的單據,終究忍不住冷了語氣。
親情歸親情,工作起來,她從來不允許自己三心二意。
清雅不敢再說,吐吐舌頭拿了包出了公司的院門。
大哥黎雲東回來之後,曉蘇已經忙完了,將出貨情況向雲東彙報了一通,雲東又囑咐了一些其他事情,曉蘇點頭應了,休息的時間,猶豫了一下輕聲問:“哥,你這些年真沒見過尹哥哥嗎?”
正在喝水的雲東,握著杯子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轉頭笑著說:“不是說了嗎,早失去聯係多少年了。”
曉蘇輕聲說:“哥,如果某一天,你看到和尹哥哥很像的人,千萬不要相認,他一定不是。”
“當然不是了。”雲東脫口而出,又旋即愣了一下,趕緊說:“我是說,怎麼會遇到呢?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曉蘇沒吭聲,默默轉身去做自己的事,雲東悄悄擦了一把汗。
曉蘇,哥不會告訴你,咱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尹默了。離開的那一年,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