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煊彰這邊是堅決要定了孫禮和雅兒的性命,而敖涼一方卻是拚死相保,意見相斥下,再出於實力上的懸殊,勢必會使得雙方難免一場生死之間的決鬥。
“好,就依五哥!”終於,在稍作了沉吟後,敖涼微微點了點頭,態度之堅決,別說是煊彰等人,甚至連萱凝等一眾女人都忍不住一番心頭震撼。
倒也是,如今人皇大軍兵臨城下,東城又已失守,下一個目標究竟會是西城還是北城,誰都不敢預料,而作為西城之主,敖涼自然是更不願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都葬送在眼前這幾位哥哥的手裏。
因此,在得知孫禮真實身份的那一瞬間,敖涼就已然在心底做好了打算。
自古至今,不管曾經有過多少輝煌的曆史,改朝換代,卻是終究都無法避免的,這是常理,更是上天所注定。
“嗬!那行,難得七弟興致這麼高,那就先由我來領教一番!”祝言早對敖涼一貫的傲慢性格看不順眼了,如此的機會,他自是毫不猶豫地摩拳擦掌著上前了兩步。
“哈哈哈,老六,畢竟都是自家兄弟,你可得切記要下手輕些,千萬別打傷了臉麵!”煊彰倒也不阻攔,在他而言,盡管敖涼和祝言都是曾經與自己立過生死盟的兄弟,但就當前的局勢來看,他卻是更希望兩者能直接死在麵前。
原因很簡單,老六祝言雖說職責隻是專門看押犯人,可實際上的本事,唯有煊彰和詔淳心裏最清楚。
而敖涼呢,這麼多年一直苦心鑽研音律,手中玉笛更是傳承了龍祖的嘀龍之音,若非情勢所逼,平日裏根本就不可能輕易取出甚至吹奏出任何音律。
但現在,為了全力營救孫禮,敖涼這一次竟是毫無顧忌兄弟之情的帶來了,毫無疑問,他早已做好了與煊彰等人魚死網破的打算。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答應祝言上前一戰敖涼,非但能為自己日後的霸統大業排除了心腹大患,還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呢?
對於煊彰的手段,敖涼心裏自然是早就有了一杆秤,也不廢話,淡然一笑的工夫,便是向後連退兩步地站到了空地處的正中心,爾後玉笛一甩,隻頃刻間的工夫,一曲通徹心底深處的音律就緩緩從笛尾處流淌了出來。
“哇,沒想到七公子的笛子當真吹得那麼好聽!”慕容嫣修行尚淺,又怎能意會得出此時笛音中所深藏的重重凶險,微張小嘴地一聲感歎後,美眸則是忽閃忽閃地直盯向了已然在吹奏中的敖涼。
一襲白衣如雪一般皚皚,衣袂自是無風自動,可俊秀的臉龐,卻是絲毫沒有表情沒有,如鷹的雙眸直視祝言,其實,此時的敖涼心裏比誰都更為緊張。
因為,祝言的真正實力,至今為止都還是一個謎,可越是這樣,就越是體現出了他與其他龍主的不一般。
而隨著音律的不斷湧出玉笛,祝言自也是落入了敖涼所在的位置,嘴角驀然向上一勾的同時,瞥向敖涼的目光中盡顯森寒。
但下一秒,敖涼和祝言身形幾乎同時倏然一動。
‘轟!’
一聲巨響閃過耳際,兩人一觸即離,可沒想到的是,祝言重回原來位置,敖涼卻是連連向後倒退了十來步,臉色則是早就變得一陣煞白,緊握住玉笛的雙手手指,不時發出一陣顫抖,嘴角處更是溢出少許鮮紅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