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賓客都在鼓掌歡呼,為他們送去祝福,沒有人注意到小醜一樣的我。
長長的紅毯,好像我的一生。
終於,他們走到了紅毯盡頭,舅舅拉著恩敏的手,微笑著將她的手遞給了金日初。
金日初毫不猶豫地拉過她的手,帶著她走到了神父跟前,恩敏很自然地挽住金日初的胳膊,看著他們默契的背影,我的心一陣絞痛。
神父捧著聖經開始說話,他是一個50多歲的英國人,跟電視劇裏的神父很像,同樣的慈愛,用不太標準的中文一句一句地念著聖經上的文字。
我呆呆地看著遠處的兩個人,腦子開始發暈。
當神父問到“你願意嗎?”的時候,恩敏嬌羞地點點頭,“我願意。”
神父又換了同樣的話問,金日初也沒有猶豫,字正腔圓地說了三個字,“我願意。”
這根本就是偶像劇裏才有的情節,太虐心了!
交換完戒指,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金日初俯下身子在恩敏的額頭上深情地親吻了一下,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也稍微緩和起來,居然還微微扯起了嘴角。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我揉著太陽穴衝出了教堂,剛跑出幾步遠,眼淚就洶湧地掉了下來,我趕緊鑽進了旁邊的洗手間裏。
捂住嘴不敢哭出聲來,我的身子劇烈地佝僂著,太痛苦了,今天我他媽就不應該來!
我打開水龍頭,捧起水衝在臉上,瘋狂地衝著,但是這隻能讓我的皮膚變得冰涼一點,並不能讓我的心情平靜下來。
“子魚!”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直起身子轉過去,模糊不清的視線中安雪衝了進來,將我抱住了。
“傻瓜,你這是何必呢?”安雪哽咽著說道,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她也哭了。
我如夢初醒,拍著她的後背苦笑道,“不是說不來了嗎,怎麼又來了?”安雪的丈夫心疼她懷孕,不想讓她到這樣的場合來,生怕動了胎氣,沒想到她今天居然又跑來了,應該是放心不下我。
安雪捧著我的臉紅著眼睛說道,“我知道你特別難受,可是你必須要麵對這一切,隻有麵對了你才會變得好過一點,如果你總是不敢麵對那顆毒瘤,它就會在你身體裏越長越瘋狂。”
我僵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剛才隻是想過來洗把臉,太熱了。”
“別蒙我了,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整理一下出去吧!”
“我還是回去吧,在這裏呆下去沒有人待見我,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很窩囊,又開心不起來還要強顏歡笑,好累。”我拿起紙巾擦幹了臉,對著安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一刻還是不要假裝自己很堅強吧,她都說了她懂我。
安雪搖搖頭,“來都來了,就把飯吃了再走吧,剛剛我也跟你說了必須要去麵對,躲避並不是一個解脫的好辦法,走吧,我陪你一起,這樣你心裏會好受點。”安雪握住我的手,她溫暖的手心給了我莫大的鼓勵。
嗬嗬,不就是結婚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既然來了,那就去“祝福”這對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