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心情離開公司,我去了一家常去的素食餐廳,現在就想吃一些清淡的素食,也讓自己渾濁的內心變得清澈一點點。
我挑了個臨街的位置坐下來,透過明亮的玻璃可以看見外麵的街景,我一邊吃一邊看著形形色色的路人,仿佛在看電影一樣。
忽然,街對麵出現了一個毛茸茸的巨大身影,蹦蹦跳跳地撒著歡,似乎並沒有人牽引著,此刻它正要過馬路,搖頭晃腦的隻顧著朝前走,也並不看過往的車輛。
“萊卡!”我驚呼一聲,扔下筷子衝出了餐廳,剛下了台階準備奔過去,卻不小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疼得我眼冒金星,膝蓋和手腕有好幾處火辣辣的疼,估計是破了皮。
我顧不上路人各異目光,咬著牙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朝對麵跑去。
就在距離那家夥不到五米的地方,我終於看清楚了,這根本就不是萊卡,是一條巨大的灰色阿拉斯加,此刻它的主人也已經跑過來牽住了它的脖圈將它帶走了。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酸地扯了扯嘴角,天哪,我居然看花眼了,這些日子以來總是在惦記著萊卡過得好不好,現在跟恩敏在一起也不知道那家夥有沒有善待它,沒想到思念過度,居然看見一條大型犬就以為是它,真可笑。
就算它現在過得不好,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有什麼權利再去照顧它,關心它?
回到家才發現剛才摔的那一跤挺嚴重的,膝蓋破了皮,兩個手肘都破皮流血了,傷口還挺深的,紅豔豔的傷口特別耀眼,我暈血的毛病頓時又上來了。
碘伏擦在上麵,疼得我齜牙咧嘴的。
萊卡,乖乖聽話,你要健康的成長……
兩行冰冷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我有了一種跟自己孩子分離的切膚之痛。
太痛!痛不欲生!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一會兒晴空萬裏,一會兒烏雲密布,一場暴雨過後,馬上又是清朗的夜空,變化多端的天氣就像我捉摸不透的未來一樣。
晚上從工作室出來的時候已經11點了,原本還想再呆一會兒,但想想自己已經三四天沒有洗澡了,今晚再不回去清理一下,估計明天就沒有人願意跟我坐一起工作了。
走出電梯,我撩了一把鬢角的頭發,確實有些邋遢,我拿出手機邊走邊照,這些天確實挺狼狽的,女為悅己者容,離開了愛情就不能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嗎?
看著手機裏的自己,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停車場,忽然我感覺有些不對勁,猛地抬起頭來,渾身不禁哆嗦了一下。
就在不遠處,金日初側身靠著車,雙手插袋,正用複雜的目光看著我。
他穿著一身黑,就像夜空裏的幽靈一樣,帥氣依舊逼人,我好不容易安靜一點點的心又徹底混亂了起來。
我深呼一口氣,收起手機大步走了過去,冷笑道,“新婚燕爾,為什麼不在家裏陪老婆。過來幹嘛?”
金日初站直身子,皺著眉頭問道,“‘家鄉人’的租賃合同是你修改的?”
“嗬嗬,是的,有什麼不可以嗎?我現在是泛亞的一把手,我有權利決定任何事情。”我抱著雙臂直視著他,心卻在不住地顫抖。
金日初也用犀利的目光逼視著我,冷聲說道,“盡快讓他把酒撤掉,不然會出麻煩的。”
“有什麼麻煩?我舅舅賣了十來年,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良心產品有什麼值得懷疑的,都是某些人山寨別人的大牌,也敢在泛亞裏出售,也不怕大牌告他侵權。”我咬著後槽牙諷刺道。
金日初扯了扯嘴角,“我是跟你說認真的。”
“我也是說認真的,我已經修改了合同,就不會再做改變,我舅舅的酒沒有任何問題,你要我撤掉,你就把恩敏的店鋪也撤掉,這樣比較公平一點,當然,我想你是做不到的。”我咬著嘴唇,鄙夷地笑了笑。
“出了事情你負不了責任。”金日初上前幾步,鞋尖碰到了我的鞋尖,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心跳得更加厲害了。
“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跟你無關,你不用操心,趕緊回去陪你的小嬌妻吧!”我冷冷一笑,轉身就走。
他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因為用力過度,我雙腳沒有站穩,一個趔趄撲到了他的胸膛上,還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讓我忍不住想要淚流滿麵,我迅速推開了他。
“你幹嘛!”
手腕卻依舊被他捉住,很疼,他絲毫都沒有客氣。
“我跟你說認真的,把酒撤掉聽見沒有!”金日初呲牙說道。
“我也跟你說認真的,我是不會把酒撤掉的,我已經簽了字了,其他人想要更改是無效的,你盡管去折騰吧!放開我!”我使勁一拽,他還是沒有鬆手,我有些失控地推搡了幾下,終於掙脫開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