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犢峰,山勢陡峭。
怪石亂堆如坐虎,蒼鬆斜掛似飛龍。
山高三百餘丈,草木稀少,到處絕壁奇石,偶爾有幾顆古鬆紮根破岩,倒掛絕壁,頑強生長。
抱犢峰峰頂的落星湖,方圓不過一裏,像一塊綠寶石,湖水微瀾湧動,蕩起層層薄霧,岸邊的沙粒也被湧來的湖水淘洗得晶瑩剔透。
李青將水倒入湖中,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副壯麗景象,一時震撼,竟然無言。
抱犢峰是一座被修真煉氣之士遺棄的古峰,雖然山奇水秀,也算雄偉秀麗,但跟玄都山其他山峰比起來,卻黯然失色,這裏靈氣稀薄,草木貧瘠。
雲海飛卷奔騰,奇峰偶露崢嶸。
煙霞深處,日月搖光,舉目遠眺,可以看到許多古樸恢弘的宮殿,飛簷翹角的寶塔,以及一座座倒懸在雲海中的懸空山峰。
相比起抱犢峰,遠處那些主峰、懸空山都鬱鬱蔥蔥,生機勃勃。或開滿鮮花,或爬滿藤蔓,或長滿鬆篁翠柏,流泉飛瀑也掩映其間,不時還有仙鶴長鳴、白虎咆哮之聲,直衝霄漢。
“這就是玄都山!”
“沒錯,這就是玄都山!”
不知是誰了話,李青被這兩句話從遐想中拉了回來,他低下頭,苦笑,這落星湖永遠也不可能被灌滿的,因為他們挑來的水還不夠太陽蒸發。
魚腸井更不可能被挑幹,山腳定有水網相連,除非將整個玄都山的水都抽幹,魚腸井才有可能被挑幹。
李青記得李道長給他講的一個槳吳剛伐桂”神話故事,太陽神炎帝將犯錯的吳剛發配到月亮上砍一種叫做桂樹的不死之樹,桂樹是不死之樹,吳剛每砍一斧,桂樹的傷口就會自動愈合,吳剛將桂樹的樹枝砍下來,桂樹便又長出新的樹枝。日複一日,循環往複,永無休止,吳剛永遠也砍不倒桂樹,這是炎帝對吳剛的懲罰。
挑幹魚腸井,灌滿落星湖,這或許也是對他們這種既留戀塵世,又向往仙人逍遙的饒懲罰。
但李青並不絕望,他還可以學習符籙之道,符籙之道學好了,照樣能夠呼風喚雨,召駭鬼神,成為“神仙人物”。
還有,來到玄都山之後,昨晚他修煉吐納術的時候明顯感覺得到自己血精更加旺盛,挑水上山的潘越等人都氣喘籲籲,累癱在地,他卻隻是中度疲憊。
李青心中有許多念頭,站在湖邊發呆,但見眾人紛紛下山去找吃的,他才回過神來。
下山途中,李青發現山上有許多摩崖石刻,他走近看了看,發現都是些拳法、劍法、身法的武功秘籍,上麵刻有一個個人,一招一式迅猛威武。
這也不足為奇,這玄都山是修仙門派,這些武功秘籍對煉氣的仙人來根本沒用。
不過,這些東西對李青卻非常有用,李青在盤山觀的時候並沒有學成任何拳法、劍法,他心裏暗暗記下位置,準備抽時間過來練習。
時間很快,轉眼間半個月就過去了,李青等人發現其他山居弟子每都隻是象征性的挑一兩桶水上山,其他時間都是在山下睡大覺,下棋,或者去其他山峰旁聽長老講道,學習修行之法。
李青這半個月來除了挑水,就是在抱犢山修煉拳法、劍法,抱犢山簡直就是一個武術寶庫,幾乎每一麵山壁上都有武功秘籍。而且都是些上乘功夫,不是濫竽充數的東西。
李青感覺新奇,七練八練,練了半個月,卻一無所成。
練習武功,哪有那麼容易無師自通?沒有人指點,練來練去,到頭來,也是做無用功,李青心裏暗下決心,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要學會一套武功。
至於溫飽問題,也容易解決,抱犢峰下人參、山藥、山桃等物很多,隻要願意去找,填飽肚子是非常容易。
隻是吃生吃素,讓人腸胃承受不了,李青也跟其他弟子一樣拉了半個月肚子,人也日漸消瘦下來,身上的衣服都變得鬆鬆垮垮。
不過適應了就好了,像那些老弟子,雖然一個個麵黃肌瘦,但精神卻非常飽滿,挑水上山,健步如飛,不知疲憊。
這半個月來令李青感觸最大的就是人心冷漠,抱犢峰下的山居弟子一個個都好像啞巴一樣,來了半個月,李青也沒有跟那些師兄們過話,隻是跟潘越等人有幾次簡短交流。
但潘越、張臣等人也話語漸少,大家初來時抱團取暖,但現在大家熟悉這裏環境之後,都是各自行動,互相之間也沒有了什麼話語,猶如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