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如有神助,身隨意動,懷裏如抱一大西瓜,雙掌似推白雲。
砰砰砰!
李青展開掌法,行,如蛇拔草,白猿拖刀。轉,似鵬展翅,怪滿翻身。
輾轉騰挪,大開大合之間,每一掌都噴薄出排山倒海的氣勢來,如大江大河。
李青常年累月的呼吸吐納,挑水砍柴,已經將筋骨皮膜,肌肉骨骼,鍛煉得緊密結實。練起掌法來,四體百骸,整齊劃一,根本不似一個初學者。
呼呼呼!
風一吹,滿月再次被烏雲遮住,崖壁上的小人暗淡,消失。
李青站在原地,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一氣嗬成,將整套掌法連貫的打了出來。
“我難道學會這套排雲掌?”李青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想到此處,他心情舒暢,整個人精神百倍,意氣風發。
接下來一個月,李青除了修煉吐納術和挑水之外,就是練掌,反複的練掌。
但並不是每天都能從中獲得快樂,很多時候,李青都陷入苦惱,因為練著練著,他總感覺不是原來那個味道。
好在每個月他都有一次矯正的機會,不斷的練習,反複的練習,持之以恒的練習,一遍,一百遍,一千遍……
李青相信勤能補拙,終有一天,他也能像那個光影小人一樣靈敏矯捷。
但李青也知道,任何的武功,光練習套路是不夠的。
任何人都不可能憑借一個套路天下無敵,還要經過實戰的千錘百煉,才能接近前輩的境界。
每一套劍法,每一套拳法,都是前輩們經曆過無數失敗和教訓總結出來的。後來練習的人,隻是練習這個結果,並沒有獲得其中的過程、教訓。
所以,練得再好,也隻不過是鏡中花,井中月。
實戰,才是檢驗武功的唯一標準。
李青每日遠離人群,獨自在山上修煉,這讓潘越等人隱隱感覺不安。
“潘越,你說那傻小子修煉的時候滿室生輝?有什麼證據?”張臣見李青如此用功,心裏略有不快。
如果真如潘越所言,李青真是大智若愚,裝癡賣傻,那要是讓李青知道是他將水桶扔進了鎖妖塔,報複他,他可防不勝防。
“我親眼目睹,絕對不會有假。不過,也有可能是那小子身上有什麼奇異的寶貝,我以前看過不少誌怪、神魔小說,其中的那些個神通廣大的傳奇人物,都是獲得某種天靈地寶而發跡。”潘越十分鄭重的道。
“你確定麼?”張臣握緊拳頭,呼吸急促起來。
“你想奪寶?”潘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張臣。
“要不然呢?那些誌怪神魔小說也不是宣揚殺人奪寶嗎?無毒不丈夫,要想成仙,就是要不擇手段,我可不想窩窩囊囊的在這抱犢山下待幾十年,然後卷鋪蓋滾蛋。”張臣十分冷酷的道。
“殺人是違反門規的,這件事我不參與。”一旁的吳斌聽得心驚肉跳,直接站起來往外走。
“貧道聾了,貧道啞巴了,貧道什麼也沒聽到,貧道什麼也沒看到,貧道什麼也不知道,告辭!”毛景也拍屁股走了出去。
“嘿嘿,這兩個膽小鬼,嚇嚇他們而已,誰說要殺人了?殺人對咱們有什麼好處?”見沈傑和毛景離開,潘越也有點按捺不住,張臣急忙笑道。
“張臣,真沒想到你膽子竟然這麼大,這件事情,我也不參與了。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如果你真奪得寶貝,修成了仙,到時候記得提攜提攜我。”潘越覺得張臣性子太野,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也不願意再跟張臣攪合在一起。
看著三人離開,張臣臉上露出一抹譏笑,他隻是說說而已,就將這三人嚇成這樣,真是孬。
“仙緣,既然你們不要,那就別怪我吃獨食。”張臣心裏冷哼一聲,殺人,其實他也沒經驗。
不過,李青他是吃定了,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收拾收拾,嚇唬嚇唬,可能就將寶貝交出來了。
李青並不知道有人在打他的主意,每天遠離人群,在山上偏僻之處練習掌法,經過將近兩個月的千百遍練習,他覺得自己掌法已經小成,至少能將全身力量連貫起來。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李青在摩崖石刻前等待玄陰一刻,光影再現。
李青看見前方一塊大石頭,突然心血來潮,如同一隻白猿,猛地跳起。
兔起鶻落,落地瞬間,雙腳如鐵爪似的牢牢抓緊地麵,一股力量從腿到腰,過肩過肘,傳至掌心,“嘭”的一掌,打在石頭上。
哢擦!
石頭裂開了,激蕩起幾縷煙塵。
但李青的手掌也血肉模糊,傳來陣陣劇痛,到底還是血肉之軀。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