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士趕緊接上靈岩真人的話:
“可不是!真人您真是慧眼神手,一下就看出了問題!難怪我四處打聽了,都說真人您有辦法。不意我祖孫有這等福氣,遇上了您!”
靈岩真人察看過小孩兒的身體後眉結不解,輕聲對幼蕖道:
“這孩子尚年幼,長久昏睡定然體質有損,又聽說不曾修煉,故而不便動用靈力探勘經脈……
幼蕖點頭,她剛剛也是投鼠忌器,不敢有大動作,生怕這小孩兒身體受不住。
老修士見狀,又緊張地攥緊了手,小心道:
“真人,您可有法子救救我這孫兒?”
靈岩真人亦是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無奈,道:
“我是有丹藥,可不對症,也不敢亂用。你孫兒不僅是亂吃了野果,且脈像微細而弱,似乎還有天生弱症,故而元氣不繼,陽氣衰微,導致雪上加霜,隻怕……不好治。”
老修士眼神閃動,哀嚎一聲:
“真人看得準!我可憐的孫兒啊!你果然是這樣!生來就比別人體弱,再亂吃傷了神,多少名醫都這樣說難救,如今連上清山的真人都這樣說,可怎麼辦呢?愁死阿爺了!”
他邊哭,邊來抱那小孩兒。
靈岩真人卻是輕輕側身讓過,老修士兩手落了空,一怔之下,口中不由“哎”了聲:
“真人,您這是何意?您既然看過無法救治,我得趕緊去其他地方求人呐!”
靈岩真人卻是微微一笑:
“我靈岩是個藥師,並非醫師。煉丹製藥我尚可,看病救人卻是外行。剛剛這孩子的脈象啊我是胡亂說的。”
靈岩真人說的話出人意料,令在場之人俱是一愣。
那老修士愣過之後,悲憤交加:
“我們祖孫都落魄到如此地步了,你還來戲弄於我?還名門正派呢!我小老兒雖然沒甚門派撐腰,也是一口氣撐到如今,也有幾個硬氣的老相識,不是輕易可欺侮的!”
說著,便來搶人。
靈岩真人輕巧巧又是一個側身避開,這回意味就更明顯了,她抱持著那孩子,分明不肯交給老修士。
見靈岩真人眼含戲謔,偏一味不交還孩子,那老修士愈發著急,口中喝罵不休:
“黑了心啊!沒天理啊!你這婆娘,你你你,你忒欺負人!仗著上清山的勢,戲弄我老徐不說,還想當場搶我孫兒不成?
“你欺負我們下層人啊!真是倚強淩弱、扒高踩低啊!我老徐和你們拚了!”
說著,一頭就撞了上來。
靈岩真人是個女流,手裏又抱著個孩子,周圍亂哄哄地還圍了一圈人,若被他一頭撞上,情狀還真有些不堪。
燕華等人剛剛亦已過來,見狀不由怒氣上湧,當即上前便要維護自家門派師長。
靈岩真人卻是神色自若,隻將一雙眼似笑非笑地瞅著同樣神情鎮定的幼蕖。
果然,白光一閃,流霜束已經攔在那徐性老修士前麵。
“幹嘛?”那老修士跳了起來,火冒三丈,“仗著你們人多,就可以不講道理了麼?耽誤了我寶貝孫兒的救治,你們上清山賠得起麼?”
他邊發火,邊不管不顧地拿頭去亂撞,哪還有半點當初的慈眉善目?
可惜流霜束柔軟一團,又堅韌無比,撞到哪裏都隻是暈乎乎的一團,連油皮都不曾蹭破一點。
靈岩真人本就未有慌亂,又有幼蕖擋在前頭,更加從容,她穩穩抱著小孩兒,慢條斯理地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