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同宋清歡離開睿州往京都去,這一去便是月餘,除了到京之時休書往睿州報了個平安之後,便一直沒得消息。
蕭辭一離京,睿王府便被圍了起來,宋清歡沒給蕭靖川去信,一來是不大送得出去,二來也是不想他兄妹二人擔心。
倒沒想,蕭靖川這孩子還是時時刻刻記掛著的。
宋清歡將兩封信都拆出來瞧得一回,裏頭的內容都差不多,先是問得一回平安,後頭再報一回平安,旁的事卻是一句都沒提。
瞧著手裏的這兩封信,宋清歡也放下心來,原本把兩個孩子放在睿州雖是多條生路,可也怕他們招架不住,如今瞧來便是蕭辭不在睿州,蕭靖川也能獨擋一麵了。
不說別的,光說這兩封信,雖是他自己養的人送來的,可也怕途中生了變故,是以隻簡單的問安,防的就是這信落到旁人手裏。
是以,落不落得到旁人手裏,便都不打緊了。
“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你爹那些心思倒叫你學了個遍。”宋清歡撚著兩張信紙嘀咕一句,複又將踏雪喚進來鋪紙研磨,給睿州的兄妹幾人寫回信。
這信送來好些時候了,那頭丁點消息都得不到,若是再耽擱下去,怕他們也著急得厲害。
宋清歡隻識得幾個字,沒讀什麼書,一筆字也寫得平平淡淡的,一封信寫下來,也隻得直白的幾句話:“你爹已出征,我在京都安好,你們照顧好自己,勿念。”
也一樣同蕭靖川送來的信般沒什麼營養價值。
書信寫好,裝在信筒中,卻用火漆封了起來,交給踏雪:“你讓春娘把信給守在睿州的世子送去,再讓她自己同世子的人聯絡起來,免得以後還有信入京卻進不了府。”
踏雪應聲而去,不多時便將這事辦好了,春娘拽著那封了火漆的信筒,蹙著眉頭,心裏卻五味雜陳,恭敬應道:“踏雪姑娘放心,春娘定當把事辦妥。”
踏雪道:“那便勞煩春娘姐姐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踏雪也沒多留,轉身便離去,隻還未行遠,便又被春娘喚住。
踏雪道:“姐姐還有事?”
春娘猶豫了一下,幾步上前,小心翼翼的道:“我原來,那樣對王妃,王妃為何如今還要相信我?”
當她曉得自個是被宋清歡指定要回王府的時候,便一直以為宋清歡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收拾自己,以報以往的那些仇怨。
可過得這許多日子,宋清歡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支使她,旁的便再沒有了,而且,這封了火漆的信是極要緊之物,若非身邊最親近之人,一般也不會吩咐下去。
所以,春娘便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踏雪曉得那信裏頭沒什麼有價值的內容,封上火漆,也有宋清歡試探的意思,可也不能照著原話說,便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們王妃素來都是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既是將姐姐喚了回來,自然也有姐姐的可用之處,隻望春娘姐姐不要辜負王妃的一番苦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