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選擇錢了。
有了錢才有機會一輩子專情十八歲的嬌嫩容顏。
更別說“筱蒼”是因為缺錢才讓萬哥給拉皮條。
信心十足的張姐擠開郭奕菱,穩穩站在裴葉左側。
隻是不知為何,原先對她熱情恭敬的小奶狗,這會兒神情卻透著冷淡。
張姐暗忖,難道是害怕被兩個小姑娘知道真相?
裴葉順著神荼帝君給的台階,果斷轉移話題。
“額,張姐,我聽萬哥說你住院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生魂是不能隨便亂跑的。
一個不慎跑丟了,肉身可就真的死了。
裴葉對張姐沒啥好惡——一個中年守寡的單身女性,男未婚女未嫁,包養小鮮肉也隻能算私生活作風問題,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事兒——更別說張姐生魂還帶著不弱的公的金光,這說明此人平時也是個喜歡做善事的主兒,沒事兒資助窮苦學生幫幫孤寡老人。
從這點來說,張姐還是個好人。
舉手之勞,碰到了能拉一把便拉一把。
張姐一聽這個問題就跺腳抱怨起來。
她也真是夠背的。
通過拉皮條的人力中介萬哥認識了年輕有活力的c大在校生筱蒼,一眼便知道這個小夥兒不比電視上的男星差,也非常符合她最近喜歡的“溫潤斯文又單純熱情的小奶狗”人設。
培養了一陣子感情,感覺能水到渠成了。
她精心打扮準備出門,結果小區業主養的鬥犬突然發難,冷不丁將她嚇出了腦溢血,一幫孝子孝女將她推到了醫院搶救。搶救非常及時,手術也很成功,她從icu轉到普通病房。
然後——
她的生魂就走丟了。
一邊跟孤魂野鬼問路一邊按照記憶找到了醫院。
她回不去自己的身體了。
作為生魂,她也是會饑餓的。
普通人看不到她,一幫兒女忙著在她病床前爭論遺產怎麼分。
孤獨又饑餓的張姐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但還有個更迫切的問題擺在她跟前。
生魂也是會“饑餓”的。
為了不被餓死,她隻能想辦法。
偶然聽說遊樂園的鬼屋招聘“工作人員”還管線香蠟燭,她就過來打臨時工了。
張姐知道自己沒死,跟其他“工作人員”心態不一樣,工作不是很積極,勉強混根蠟燭吃。
讓她喜出望外的是——
她居然看到了包養的小鮮肉“筱蒼”,後者明顯能看到她,還能跟她說話。
張姐拉著裴葉的手不撒開。
她也聰明,不提包養那些歲月的情誼,而是以利誘之,示人以弱,賣慘博同情。
裴葉頂著神荼帝君越發複雜的注視,硬著頭皮打斷張姐的話。
“張姐,您就直說什麼事情吧,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張姐等的就是裴葉這句話。
她笑著道:“哎呀,就是這麼一回事兒——你能不能幫張姐聯係一下家人,找個高人?”
孤魂野鬼跟她說過,生魂在外遊蕩是非常危險的。
那些厲鬼和其他邪祟最喜歡吃生魂。
張姐想回醫院跟自己肉身一塊兒,但也害怕被醫院遊蕩的髒東西纏上。
例如兩年前在醫院暴起殺醫被判死刑的,這貨死後怨氣十足,紮根在醫院欺負小鬼。
張姐好幾次差點兒被那個厲鬼抓到。
鬼屋人多鬼雜,但也安全。
裴葉掏出手機道:“這個沒問題。”
張姐笑眯眯道:“我也知道你的困難,回頭幫你擺平了。”
她還記得“筱蒼”是因為網貸欠的太多無路可走才讓萬哥拉皮條的。
相當於裴葉打一個電話,她就許諾百萬報酬。
裴葉臉色不變撥通一串號碼。
張姐說這是她大兒子的。
沒一會兒就接通了。
裴葉問道:“請問是張女士的兒子,張愛國先生嗎?”
“我是,你是?”
張愛國聽電話那頭是個青年聲音,不由得眉頭一挑,懷疑是親媽包的小白臉。
裴葉道:“是這樣的,我是一名天師,今天在鬼屋看到令堂,她讓我給你拖個話……”
張愛國一聽就罵裴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