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瘋了……”
信手指哆嗦地指著裴葉。
若不是武力值不夠,他真想在裴葉腦闊上鑿出一個洞,將裏麵的水都放出來。
真是什麼瘋狂的想法都敢付諸實踐啊,居然想利用那些獸匪建立一個獸匪的獸人城。
“你也不怕他們成了氣候反噬你?不不不——你敢過去,他們就敢將你分屍分食了!”
奈何信的苦口婆心沒有成功掐滅裴葉的想法。
“總該試一試,畢竟他們也是一群可憐又身不由己的家夥。”
殘暴、嗜血、好殺……
這些本不是他們的本意,一昧將罪行歸到他們身上也不公平。
若能尋回本心,過上安定的日子,想來也不會有獸匪不願意吧?
總不能將他們一鍋端了。
信:“……也對,忘了您是神使。”
在神使眼中,獸匪和獸人並沒有區別。
能幫助獸人也能垂憐獸匪。
隻是“俠”不信裴葉的花言巧語,嘴巴緊得很,怎麼也不肯出賣獸匪群體的位置。
裴葉問他:“過上正常獸人的生活不好嗎?”
他動了動唇,聲音沙啞道:“你們的話,不能相信。”
獸人的話都不能相信。
這是不少獸匪公認的真理。
他重新找回幾分理智的時候,一部分身體已經有了人形。
他壓下骨子裏對獸人血肉的渴望,偷偷靠近原來的部落找曾經的親人,奢望過回到以前的生活。誰知道親人一麵跟他溫情融融,一麵欺騙他,引其他獸人過來捕殺他。
俠忘不了親人看到他的時候,眼底發自內心的恐懼和厭惡。
他好運逃出來,但其他跟他有一樣經曆的獸匪卻沒有,反而被曾經的部落熟人、親人捕殺,成了戰利品。試問這種情況下,俠怎麼會相信裴葉?自然也不會輕易透露其他獸匪下落。
別看俠是個獸匪,嘴巴倒是很硬。
最後還是談蘇過來幫忙。
三言兩語後,俠不僅主動說了,看向裴葉的眼神還非常非常熾熱,恨不得在她身上燒個洞。
裴葉:“……七殿下拐賣的手段越發高明了。”
不去跟羅組一個“傳銷拐賣”組合可惜了啊。
談蘇莞爾:“阿葉,你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了?我可沒有蠱惑他,不過是點醒他一件事——你是神使,神憐愛獸人大陸生靈降下來的分【身】,再加上你弄的那株許願樹,他就信了。”
獸人整體還是很單純的。
“他相信?”
談蘇道:“你先前不是對他用了靜心凝神的符篆?他現在看到獸人已經沒有食欲了。”
事實勝於雄辯。
雖說越接近人形,獸匪對食欲和本能的控製越強,但不代表著這些會徹底消失,俠依舊想吃獸人。對雄性獸人有食欲,對雌性獸人有【x】欲,安妲香的氣息更帶著致命吸引力。
這種吸引力讓他帶著傷也想不顧一切占有。
結果,現在沒了。
他現在心如止水,無欲無求。
仿佛禁錮他的沉重枷鎖被摘除,緊鎖的鐵籠被人打開……
哪怕他還是裴葉的階下囚,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先不管神使身份有多少水分,但能讓俠喪失對獸人深刻骨髓的食欲,已經是神的手段。
裴葉:“……”
假使羅搞傳銷,談蘇拐賣,她就是神棍?
晃晃腦子將這些雜念丟出去。
照例還是讓談蘇看家,她隨便收拾收拾跟著俠一起去找附近那一窩獸匪,另外叮囑安妲香跟談蘇多學學禦敵的術法。不求安妲香打遍天下獸人無敵手,好歹別這麼身嬌體軟易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