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然是你!”
裴葉心虛閃避的動作已經能說明一切了。
朗青禾又氣又怒卻發作不出來,敏銳如他也意識到這是一種保護手段,隻是這個保護方式非常人能接受。他緩了又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此說來,你很早就知道了?”
裴葉尷尬地笑笑,試圖挽尊:“也不是很早”
朗青禾問她:“不是很早是多早?”
裴葉偷偷看著天,不去看朗青禾的臉色,支支吾吾道:“大概我醒來沒一刻鍾吧”
朗青禾:“”
這也太早了吧!!!
反正已經攤牌到這個程度,裴葉也不再遮掩,將能抖露出來的都抖露出來。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道:“我初次醒來的時候,你這具殼子還在石室閉關。看情況你的‘殼子’處境不太妙,不知道是引動傷勢還是碎丹之毒發作,石台上有未幹的血跡。再後來發生鎮魔塔之亂,我無意間知道那些‘話本’內容那幾個小兔崽子,一個比一個不好惹。幸好當時隻有‘顧長信’。這殼子修為全無,我嬌弱不能自理,碰上金丹中後期的顧長信不死定了?”
為了苟命,怎能不想點特殊手段?
朗青禾見過裴葉出手,天音穀小秘境大戰大魔羅刹阿羅,記憶猶新。居然還能恬不知恥說自己“嬌弱不能自理”的話。她這麼說,良心不會痛?自欺欺人也得問問別人讚不讚同。
別人先不說,大魔羅刹阿羅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朗青禾問:“你為何不殺了顧長信?他的實力你肯定做了手腳,殺他是易如反掌吧?”
陽景真君不讚同朗青禾殺人省事兒的態度,但也有些好奇。
按照正常邏輯,殺了顧長信才是真正的斬草除根,留著他的小命,不知何時就被反噬了。
裴葉道:“理由嘛,還挺多的。一則,他是‘話本’主角,算是氣運之子,殺他還不知道會不會被天道盯上,損及自身。二則,他本性不算壞,‘弑師’也有正當理由——在他看來,你就是仇人,找仇人報仇能有什麼錯呢——如今誤會也已經解除,殺他就更加沒有理由了。三則,我不是缺人做試驗麼?封印丹府極限在哪裏?若是好使,以後誰能打贏我?四則——”
陽景真君忍不住吐槽:“還有第四個理由?”
裴葉道:“有啊,我就好奇化身女相這個術法能不能用結果還挺好使的。”
不僅顧長信中招,連陽景真君這樣的元嬰修士也中招。
朗青禾:“”
直覺告訴她,恐怕第四個才是真話。
明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朗青禾又問:“顧長信也就罷了,但胥承彥和費中陽二人呢?聽你講的故事,這倆不是善類。我想,你幫我就是讓我避開這兩個人吧?方墨清還好,秉性純良,隻要斷他念頭,不給希望,這孩子便能藏著心思、守著底線,一世師慈徒孝,斷不敢僭越半步的”
話未說完,便瞧見裴葉的眼神從讚同轉為他看不懂的神情。
朗青禾不禁問道:“我說的不妥?”
裴葉道:“你對自己看人的眼光相當有自信啊,殊不知自信過了頭就是自負。你從未真正看懂你那個方墨清徒兒,也不懂在戀愛腦的世界裏,愛而不得會黑化成什麼狗樣。”
朗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