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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正帶領全團進山訓練,這邊廖參謀長、穆副參謀長打開了軍械庫門,龍林和小郭往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上裝貨。
一切停當之後,正負兩位參謀長把龍林送出營房,他們走到一個高崗上,龍林停下來:“兩位參謀長,別送了,就此告別了!”
廖參謀長走過來握住龍林的手,眼裏充滿淚水:“我們這麼多年的弟兄們,殉國的殉國,離去 的離去……龍林呀,兄弟,有機會再回來看看!”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參謀長,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
穆有根走上前握著龍林,望著坡下伸向遠方的小路,感慨萬千:“‘路漫漫,其修遠兮,龍營長,多保重!”
龍林和小郭離開了獨立團之後,趕著馬車,日行夜宿出了湖北進了安徽,一路還算順利,當進入一片山區的時候,龍林對小郭說:”這一帶山巒重疊,樹林茂密,恐怕有強人出沒,要警覺一些。停下車,把咱倆的槍都別在腰裏,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就要殺出一條血路!“
他們順著小道漸漸走進山穀,兩邊是山連山,山後還是山,在這種山套裏,沒有特殊情況日本兵是不會到這種險惡的地方來的。他們走著走著,看到前麵有個小山頭,這個伸出來的小山頭就像山道上站著個劫匪。山頭上長滿了灌木和野草,山道要繞過這個小山頭。龍林邊走邊盯著前麵的小山頭,耳聽著四周的動靜,忽然,他看到山頭上有條灌木枝晃動了一下他小聲對小郭說:”停下,我看前麵地勢險峻,是個設伏的好地方。你在這裏等著,我沿右邊的山坡過去偵看偵看。“
小郭停下來,手插進腰裏隨時準備拔槍。龍林閃進右邊山坡的樹林裏,樹林裏不知一隻什麼鳥驚飛了,龍林拔出槍往前邊那個小山頭方向移動。就在這時,忽聽”咣!“的一聲槍響。龍林趕緊躲在一塊山石後,小郭立即躲到車後舉槍瞄著上頭。槍響並沒見人,龍林聽得出這是土槍,龍林站出來,對著那山頭高喊:”英雄好漢們,出來吧,既然想打家劫舍還怕見人!“
山頭上草木晃動,嘩嘩啦啦站出來十幾個人,領頭的紮著紅頭巾,留著一把黑胡子,他端著一把土製的手槍,掐著腰對龍林說:”你膽子不小啊,就兩個人你們還敢摸過來,找死啊,識相的,趕緊把車把槍留下,給你倆留下個活路,趕緊走人!“
”就你那幾杆破土槍、幾把生鐵片子,看看俺倆手裏拿的什麼家夥?“龍林朝天連放兩槍,”看見了嗎,我隻要一抬手,轉眼間把你們都撂倒,趕快讓路,咱井水不犯河水。“
”你小子別逞能,我們用不著槍,你從這下邊過過試試,我們十幾個人隻往下推石頭,叫你連車加人全報銷!“
龍林一思忖,說:”這樣吧,咱們談個條件,我看你們這土槍是不中用,我給你們兩杆快槍、五十發子彈,就算留下買路錢了你看怎麼樣?“
”騙誰哪,你們能舍得把護身的兩把槍留給我們?!“
”告訴你們,車上好槍有的是。“
大胡子跟站在身邊的一個穿長袍紮腰的人嘀咕了幾句,然後對龍林說:”這個條件我看行,不過,我們要先看看槍?“
”行。你們先下來兩個。“
”你跟我下去掌掌眼,“大胡子對身邊的長袍說,然後對眾人說,”你們在這兒守著,一旦有情況你們就衝下山來!“
”放心吧大哥,有情況我們一起放槍衝下山生擒他們!“另一個頭目說。
大胡子仗著人多勢眾,便大大咧咧地和長袍下山來。龍林為了表示誠意,把 槍插進腰裏。兩個山賊跟著龍林來到車前,龍林說:”小郭,打開一個箱子拿出兩條槍送給他們。“
”這……“小郭不明底裏。
龍林一抬臉,示意小郭放心吧。小郭打開一個箱子,把上麵的衣服都拿出來,抽開夾層,兩個山賊一看,簡直傻眼了:”這麼多好槍!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幹什麼的不重要,關鍵是你們拿了這槍去幹什麼?常言道:盜亦有道。你們要對天發誓,拿了這槍絕不去幹傷天害理的事!“
”這位大哥,你小看人了,“大胡子一抱拳,錚錚地說,”你認為我們就是一夥山上的小蟊賊,專幹打家劫舍的營生?我們就像當年的梁山好漢,那是要幹大事的!“
”你們要幹什麼大事?要結夥拉杆子造反?“
長袍截住話:”大哥,跟他說這麼多,正事要緊!“
”說說又有何妨,還能跑了他——“大胡子聽到龍林話裏有嘲諷的意味,有點來氣,辯白說,”我們要拉隊伍、舉義旗,打鬼子!“
”好!“龍林拍著掌,揶揄地說,”就憑你們?十幾個人,幾條土槍?“
”所以,我們才在這裏隻劫財,不害命,為的就是聚財招兵買馬。“
”你們真想報效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