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車上走出一名身穿朝廷官服的老者,推開奮力保護著馬車的眾家丁,來到了鄧濤的身前。
“老人家,您對他們的憐憫就是對您自己的傷害!更何況像這樣的人,咱們千萬放不得,他們可都是罪惡滔天的人啊!”鄧濤急忙說道。
“老夫知道,但是東廠畢竟與我東林黨同為朝廷做事,有時候難免有些過節,再說了,東廠的勢力很大,今天你就算將他們都殺了,你能殺得了東廠所有的人嗎?”那老者苦苦一笑說道。
“可是老人家,他們剛剛可是要斬殺你們啊!”鄧濤麵對如此懦弱的人,感覺得真是好氣。
“老夫知道,他們剛剛還想對老夫這一幹人下殺手,但是誰能無過,還請小友高抬貴手饒過他們吧!”
老者還是那般執著地為這群儈子手求情,完全沒有在乎他們剛剛對他的那些家丁大打出手而有所改變。
“看來,老人家,您很怕這些東廠的人啊?”
鄧濤本來就是多管閑事,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管到了這麼一個貪生怕死之輩,麵對別人對自己的殺戮之際,竟然還會為向自己下殺手的人求情!
“哼!”老者竟然對著鄧濤冷哼了一聲說道:“這是老夫的事情,小友還是別多管閑事的好,哪裏涼快哪裏去!”
“這真的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白雪此時為鄧濤不平地說道:“小子別幫他,你看見沒有,人家並不領情,竟然說你多管閑事呢!”
“我怎麼多管閑事了?是你自己害怕他們了吧?”鄧濤此刻火冒三丈,好心幫忙,竟然落了個多管閑事的下場!
就算不是鄧濤,換作任何一個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大動肝火,怒火衝天!
“不!老夫已經是將死之人又有何懼怕的?隻是,老夫這是為後人擔憂而已!”
老者本來是想讓這麼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模樣的鄧濤,知難而退,不要為了他這麼一個不相幹的人丟了年紀輕輕的性命。
誰知道,不僅勸解不了這個年輕人,竟然還惹惱了他,於是老者急忙解釋著,轉身看了看馬車上的少女,然後苦苦一笑說道。
“噢!原來如此!”鄧濤順著老者的眼光,看向了暈倒在馬車之上的少女,恍然大悟。
“可是!老人家,就算您今日放過了他們,東廠就會放過您與您的家人嗎?”
雖然,老者為他的性命著想,鄧濤也隻得實話實說,在這個年代,誰都知道,東廠是什麼貨色,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罪惡組織,從來都沒有情義的存在,更沒有情感因素存在,它隻有利益存在。
所以,鄧濤說的沒錯,哪怕今天你放過了,當場的他們其中一個人,東廠的其他人也不會領情,而放過他們名單上所要追殺的人員。
因為在利益麵前,隻有殺了名單上的人員,才會得到他們在東廠必須得到的待遇,和生存的價值。
鄧濤的話,說到了老者的內心深處,觸動了他頑固不化的性格神經,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悲哀地低下了頭。
最後老者才言辭悲涼地對鄧濤說道:“小友說的是,老夫因為承受不了東廠的壓迫,才從京都辭官,本想帶著家眷一路南行,目的就是想要離開那個是非之地,不再過問朝廷和東廠的一切事務。”
“可是,誰知道,經過千辛萬苦,老夫一家逃到這裏,他們竟然還是不願意放過老夫的這一家子,唉,這是命啊!”
老者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之後不再言語,轉身走向馬車,踏上了沒有了頂棚的馬車,來到那個少女的身前。
“什麼是命?老人家,與其坐而待命,為什麼不奮起反抗呢?”鄧濤若有所思地說道。
“哈哈!反抗?在大明帝國的律法裏,你的這句話就當誅滅九族!”老者悲傷的說道。
“難道老人家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了?”鄧濤聞言他的心並咯噔一下蹦跳了起來。
“唉!小友你還是不要問的好,免得惹禍上身!”老者頭也不回地將一床華麗之極的被子,蓋在了那少女的身上,並且不管鄧濤怎麼問他,他也不再說話。
“少俠饒命啊!”
此時,在鄧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濃濃的殺意,又見識到鄧濤瞬間虐殺他們統領的超強手段後,這群黑衣人的心中,此刻都對鄧濤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懼怕感。
就算,他們曾經都是惡煞一般的人物,或者說是人見人怕的角色,而此刻在鄧濤的眼前,他們竟然發現自己,與鄧濤比較起來,原來是那麼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