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鮮卑人的衝鋒很有遊牧民族的特點,隻見他們高高地舉起彎刀,或者槍矛,不停地揮舞著,口中還怪叫連連。而與其對陣的黑衫軍卻不同,漢人當然不是遊牧民族,他們不像遊牧民族那麼張揚,和黑衫軍並肩作戰的是巴魯勇士。當初鮮卑族慕容部血洗大草原,斬殺巴魯族人甚巨,有道是血仇不報不共戴天。巴魯勇士可不像漢族人那樣會蟄伏待機,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巴魯勇士眼中,那樣都是懦夫的行徑,血仇當然要血洗。
如果說巴魯人不是對戰鮮卑族的騎兵,他們也不會如此舍命拚殺。巴魯勇士們在巴特爾的率領下,與鮮卑人拓跋部舍命廝殺,巴特爾怒吼道:“報仇”兩千巴魯勇士隨即一起大喝一聲,其中既透露出承諾,又透露出一股視死如歸的悲壯。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升起必死的決心,他們不怕死,因為他們的信仰中,草原聖狼會保佑勇士的家人平安幸福,他們當然會想到一去不複返,他們想用他們的死,來實現自己作為巴魯族一員的承諾,殺光敢於侵略他們的一切敵人,男人是可以去死的,但是不能沒有骨氣。
與此同時,鮮卑人突然發現,麵前的敵人的攻擊突然更猛烈了起來,完全是以命搏命的瘋狂打法。
刹那間,隻見刀光閃耀、喊聲震天,鮮血在半空飛舞,每一個巴魯勇士在竭盡全力之後落下戰馬。
“報仇”巴魯勇士,猛地大喝一聲,那情形就如同一群猛虎突然咆哮著亮出他們的爪牙一般。
那間,隻見刀光閃動,鮮卑人就如同疾風暴雨中板栗樹上的板栗,劈哩叭啦地一下子落了一地。
巴魯勇士們怒吼著向敵人發動一次又一次的衝鋒。他們的聲音已經嘶啞了,仍在怒吼;刀砍崩了,仍然奮戰不息。巴魯勇士在此刻表現出的視死如歸氣勢,直可讓山河變色。就連一旁邊的謝飛也深深的震撼了,謝飛暗付道:“這巴魯族真是夠有血性的,如果我們漢人有他們一半的血性,恐怕中原再無胡族立足之地。”同時,謝飛還在慶幸,還好他們不是敵人,如果同巴魯人為敵,那後果絕對會是一場永遠難以醒來的噩夢。
(二)
雖然鮮卑族人是謝飛等人的兩倍有餘,但是黑衫軍單兵戰鬥力強悍,團隊協作緊密,不像鮮卑人那樣隻逞匹夫之勇,隻見鐵騎來回衝殺,刀光閃耀,血光迸現,雙方的騎兵不斷有人掉落下馬。鮮卑人雖然仍在竭力抵抗,但已經漸漸地呈現出不支之相。
拓跋猗盧此時的心情極其焦急,心中不禁升起一陣顫栗。正在這時交戰雙方戰況立時明了,鮮卑人雖然人數上占多數,但是黑衫軍和巴魯勇士氣勢洶洶,不計傷亡的狂猛衝擊之下,瞬間被殺得七零八落。一路上黑衫軍直刺橫掃,直殺得鮮卑兵人仰馬翻、鬼哭狼嚎。
雙軍狹路相逢勇者勝。此話不假,彪悍的黑衫軍此時的表現直讓鮮卑人頭皮發麻,人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怯意。戰場搏殺最關鍵的就是勇氣,最忌諱的就是膽怯。如果在搏殺的時候心生怯意,那麼你的死期就不遠了。
拓跋猗盧神色動容,厲聲大叫:“快,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都我衝上去攔住他們!”
鮮卑族拓跋部諸將幡然醒悟,急忙策馬上前攔截迎麵而來的黑衫軍。
鮮卑人戰鬥力很強,黑衫軍在與其近戰交手的初期並不能占據多少優勢。但彪悍的遊牧民族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韌性不夠。在慘烈的廝殺中,在以命搏命的較量中,見對手比自己更凶悍,鮮卑人的士氣下降的很快。隨著時間的推移,鮮卑人漸漸地露出了疲態。
不過,雖然鮮卑人已露出疲憊之態,但是要想完全擊敗他們也非一時半會之功,況且就算對方都是豬,不知道反抗,就是站在那裏不動讓你殺,估計也殺得你雙手發軟。有的力量有時而窮,黑衫軍雖然氣勢不減,但在搏殺中卻似乎力有不逮,陣亡的黑衫軍騎兵的眼中還保留著濃濃的不甘之色。
黑衫軍軍功可抵良田,三個敵軍士兵的首級可換一點軍功,三點軍功可換一畝良田,戰死可得到大量的撫恤金,雖然謝飛感覺每一位陣亡黑衫軍士兵發撫恤金十兩銀子,五畝良田要知道在那個時代,一個家庭一年的收入僅僅數貫錢,而十兩銀子對於貧困家庭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許多老百姓至死都未見過銀子。所以口語中表示沒有錢(貧窮)時用“銅錢(鈿)沒有”而不說“銀子沒有”。這就是為什麼人們常常以銀子為珍貴的原因之一吧。況且良田可比金銀有具有誘惑力,田地對於老百姓來說,那就是他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