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接著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出兵的前提是正麵麵對我們的老對手石勒,現在石勒麾下兵多將廣,先是占領冀州、幽州,並州,新大敗晉軍士氣高昂。二十萬後趙軍隊不易對付。另外就是後趙軍和我們以往的對手不一樣,他們的裝備同樣也精良,不僅裝備精鐵武器和護具,而且還有重裝騎兵,同樣他們的騎兵數量也不少,既可攻城也擅長野戰。”
此時謝飛卻詭異的笑了,說道:“在解決晉陽之圍的前提下,我想一次性解決匈奴劉趙的問題,王丞相以為可行否?”
“這個嘛……”王猛沉吟著,下麵的話語仿佛難以啟齒。
“嗬嗬,你不用顧慮,我也知道。那絕無可能。匈奴雖然先經靳準叛亂,後經劉粲複位,雖元氣大傷,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要一下子一勞永逸的解決他,沒個一年半載,甚至更長的時間,是做不到的。而今,我雖勝了劉粲,可是周遭卻有虎狼窺視。殺劉粲,與我無益,放劉粲。卻能夠增添一盟友。”
謝飛口中的虎當然是指石勒、狼其實是指慕容廆和慕容垂。
就如同謝飛說的那樣,他現在固然可以解決劉粲,進而甚至可以奪取朔州、雍州和河東之地,可又能如何呢?直接麵對石勒和慕容廆的兵鋒,後趙軍和前燕軍可不比成國或西域諸國的軍隊,況且謝飛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王敦。雖然得到匈奴劉趙的領地,固然可以讓秦國快速強大起來,但是凶險也是同樣存在的。
謝飛的根本現在是秦州,雖然牢固,但是西州、梁州和益州這些地方還不是很安穩,如果時間可以再過個兩三年,秦國在那裏的統治穩如泰山,謝飛肯定會是另一番打算。如今和石勒要是大打出手,勝則無憂,但是敗卻會給秦國帶來滅頂之災。
王猛聞聽,先是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謝飛地心思。“秦王睿智,非我等所及!”
“好了,莫要再說這種虛透巴腦的話語。立刻派人前往長安和劉粲談判,告訴他我秦軍要穿越趙境增援並州,告訴劉粲,隻要他願意,我可以供他一百萬石的糧草,外加一萬具上等精鋼寶刀,條件隻有一個,就是讓他出動十萬匈奴騎兵和秦軍共同滅掉後趙石勒,所得領地以長安為界,以東後趙全境全部歸他劉粲,長安包括長安歸我大秦所有。”
謝飛知道此時由於匈奴內鬥不止,劉趙境內田地大部分處於荒廢的境地,劉粲缺少糧草。即使缺少過冬的物資,匈奴族本來也沒有顧慮,不過此時不同往日,劉趙現在西有強秦、南有大晉,東有後趙,這三個國家任何一個都比他劉粲的實力強,采取強盜的手段,劉粲隻會自取其辱。擺在匈奴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麼聯合後趙進攻晉國,但是這樣以來會給秦國有機可趁,謝飛肯定會在劉趙後防空虛的時候趁機奪下劉趙之地。如果進攻秦國,切不問晉國會不會支援,就算晉國不支援秦國,以秦國的實力雖然還不足以抗拒兩趙聯軍,但是兩趙肯定會損失慘重。不管哪一條路,都有一定的風險。
王猛其實在此時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了謝飛的用意,謝飛這是拿劉粲當槍使,一方麵是生死存亡的糧食誘惑,一方麵則是赤裸裸的威壓,你劉粲同意便罷,不同意我十萬秦軍就立即放棄救援並州,直接聯合後趙石勒共同瓜分你劉粲。王猛道:“秦王殿下,那下一步。。。。。”
謝飛道:“傳令祖逖火速率領兩萬輕騎兵自安定郡出發北上,沿朔方郡進入永石郡,然後轉道東進,經介休,然後轉道南下,占領上黨郡城,切斷石勒的後路。”
“傳令鎮東將軍陳安,命其率領五萬鎮東軍經扶風郡、進上洛,進駐繩池後,稍作休整,然後渡過黃河,進入河東郡,然後殺進後趙腹地,以遊擊戰術,自主出擊,在運動中捕捉戰機。最好把後趙絞得個天翻地覆。”
謝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將親自領兵,與石勒決戰!”
王猛道:“那安定這邊,如果劉粲產生異心,恐怕不妥?”
謝飛道:“白翼、蒙天護二人主持,蒙天護頗具武勇、白翼擅長謀略,應付區區劉粲不在話下。”
王猛聞聽這話,也不由得連連點頭。“秦王所言極是!”
謝飛轉而向謝鯤問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國庫中尚有多少存糧?”
謝鯤道:“由於現在秦國全部使用新式農耕器具,產效大增,秦州官倉擁有糧草八百萬擔,西州略少為兩百萬擔,梁州和益州共有一千三百萬擔。”
在曆朝曆代稅負是農民最沉重的負擔。秦朝時期的負稅當時是十五抽一,加上其他三十七種稅,其實在秦始皇時期,農民僅勉強能保全溫飽。漢代雖然是三十抽一,可是此之外尚有苛捐雜稅五十一種,另有徭役征用。若在太平年間尚可,一旦遇著災年,便是顆粒無收。東漢末年黃巾起義就是因為如此。雖然秦國的稅負是十抽一,但是除了農稅之外,其他任何稅都沒有,什麼修整渠道、道路、官府衙門、城牆、以及其他建築設施建設都是同秦國國庫為參加施工的百姓出工錢和作食物,謝飛大開方便之門,全力吸納全國各地的流民,一方麵以工代賑,修繕各地的城池,修繕關中,同時大力擴建百姓住房,解決百姓溫飽問題,也修補著百姓們心中地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