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打算率領部隊出涵穀關,然後一路走繩池、新安,打下洛陽城,然後轉道中牟,再取許昌,然後轉道南下,進而拿下整個華北平原。謝飛知道名義上蘇峻是石勒的下屬,實際上蘇峻隻是司馬熾用來監視石勒的後手。二人雖然表麵上關係不錯,其實是貌合神離。
謝飛心想隻要自己主攻蘇峻,石勒肯定不會拚死相救,而是會坐山觀虎鬥。隻要收拾掉蘇峻,駐守孟津的第四軍團完全可以渡過黃河向南進軍。而且在青州泰山郡內隱藏的北府軍就可以進而拿下青州,然後三路大軍亮齊聚,彙合起來差不多有近三十萬軍隊,別說打下中原,就是渡過長江,滅掉司馬熾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裏,謝飛自信滿滿,相信自己可以一戰定中原。謝飛站在點將台上,看著下麵密密麻麻的將士。
心緒澎湃,四年前,在曲陽時他也是率領部隊南下,那一戰以三千兵力奪得離石。收服了北宮純這個大將。謝飛錚的一聲抽出橫刀,謝飛的手腕一抖,耍出幾朵漂亮的刀花,謝飛的橫刀豎指蒼天,他氣沉丹田,大喝一聲:“大秦必勝!”
“必勝”將士們激動異常,皇帝那是何等的身份,竟然隨他們一同出征。他們的激情和熱血都被瞬間點燃了,他們大吼著,發泄的心中的情感。
在秦軍眾將士的這震動天際的聲音中。謝飛率領大軍象閱兵一般出了長安。帶領他們奔赴沙場,帶領他們建功立業,帶領他們迎接死亡。
謝飛到達涵穀關,與賈順彙合。
賈順異常興奮,作為楊家死士中僅存的幾個人,賈順的心情激動莫名。“謝爺!”
謝飛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非但沒有感覺生氣,反而感覺親切。在這個世上恐怕也隻有李善和賈順二人會如此稱呼謝飛了。謝飛道:“四年了啊!我們四年多沒有見麵了吧。”
賈順道:“四年三個月單十天。”
謝飛上前用力的拍著賈順的肩膀“好樣的,不愧我謝飛的兵,涵穀關之戰,殺出了威風,洛陽之戰大狀我秦軍軍威。”
“順無半寸之功,這全憑陛下天威,將士們無不用命,方有今天的成就。”
謝飛隨後下令大軍在涵穀關停留一天,然後和賈順一醉方休。
謝飛沒有在涵穀關多做停留,謝飛讓賈順派出繼續回荊山開礦。當然賈順並沒有再繼續做他的大總管,而是隨跟謝飛出征。
秦軍大出涵穀關,道路上一下子被兵馬塞實了,這支隊伍前後最起碼也有十數裏。
在山道旁邊的山坡上,又幾雙眼睛密切的關注的路麵。馬咻是蘇峻麾下的一員偵察曉騎佐領,他率領幾十個斥候觀察著秦軍的動向。由於秦軍的斥候搜索得太仔細,馬咻也不敢太靠近。當他看到秦軍大軍時,心一下子快要跳出來了,隻見一個又一個整齊的步兵方陣,黑色的鎧甲,黑色的頭盔,手握長槍,腰係橫刀,背負雙孔弩,個個麵容森冷,不苟言笑,彌漫著濃重的殺氣,顯然是一隻久經戰陣的隊伍。
過了半個時辰,馬咻突然發現步兵竟然還沒有走完,他向身邊的人問道:“數清了嗎?秦軍有多少人。”
“回大人。六萬多步兵了。”
馬咻心中暗道了句“看來這次秦軍是誌在必得,洛陽前景不妙啊。”
又過了一會兒,秦軍步兵終於過完了,馬咻奇怪的發現這裏竟然走的是騎兵,按照以往行軍序列,往往是騎兵在前,步兵滯後,可是這也太反常了。在秦軍騎兵後麵竟然出現了三輛馬車,車廂寬敞高大,尤其是中間那輛,能容下二十餘人,且裝飾華麗,車身雕著雙龍戲珠,龍翔九天等精美的圖案,顏色清亮,刀功細膩,絕非是尋常工匠能夠刻畫的。車廂上的布簾都是一色的金黃,用的是上等的棉帛,再用各色的絲線繡出精美的圖案,倒讓人賞心悅目。
四匹純白色的駿馬,拉著馬車,齊頭並進。在車廂的四周,更布滿了儀仗,各色的旗幟,林立其中,竟有百數之多,顯得頗為莊嚴,馬車過後,又是一隊步兵,呈方陣之勢落於整個隊伍的最後,隻見隊伍整齊,刀槍林立,遠比起頭那兩列士兵精神許多,顯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此陣勢,不禁讓人感歎:“好大的排場!”
馬咻開始還不相信。現在他終於相信了,這肯定是秦國皇帝的禦駕。想到這裏,馬咻無奈的搖搖頭,“到嘴的肥肉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