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使用如此辦法激動馬匹的潛能,短時間內雖然可以把馬匹的耐久力提上去,但是這樣以來恐怕至少要折損三成戰馬,而且如此重壓之下,恐怕所有戰馬都會少活半年以上甚至一年。”張維正擔憂的道。作為西涼悍將,騎兵出身的北宮純對於這個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方式,短時間提高馬匹和人的耐力,對於他的弊端當然是非常清楚的。對於騎兵來說,戰馬就是第二生命,沒有人比北宮純更愛惜戰馬。北宮純喟然一歎:“不管承不承認,如果沒有裝備高橋馬鞍、馬蹬、馬撐的秦國騎兵,根本就不可能敵得過匈奴人,更何況是遊牧民族中的王者鮮卑人的戰鬥力更比匈奴人強上三分。單純以騎兵的戰鬥力來論,我們秦人無論如何訓練,在同等裝備下,就非常難超越天生的騎士。如果是我們大秦精銳的騎兵部隊,他們可以用自己高超靈活的戰術、有我無敵的必勝信念來戰勝燕人和趙人,可是眼下的護國軍卻很難做到這一點。”
北宮純神色有點暗淡,作為騎兵出身的將領,他此舉至少要葬送掉數萬匹戰馬,讓十數萬匹戰馬提前結束生命,北宮純此時的心中遠比向那些手無寸鐵的敵人痛下屠刀更有負罪感。北宮純冷色道:“我們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沒有辦法,隻好采用一點非常規的手段,拔苗助長也好,浪費戰馬也罷,這個惡人我北宮當了!”
一抺夕陽垂入天際,夕陽的餘暉照耀得北宮純猶如天神一樣讓人仰望。登上那臨時架起的高高木台,他放眼四顧。漫山遍野都是戰士,年輕黝黑的麵龐,眼中充滿未知的興奮。黃鬃、黑鬃、白鬃地戰馬彙成片片斑斕的雲彩。寒光閃閃的刀槍,在夕陽餘暉照耀下,閃爍著詭異的清冷光輝。晚間,緊張的護國軍急訓練結束了,北宮純站在定襄城的校場上,看著十餘萬將士林立在寒風中宛如雕像,北宮純虎目四望,大聲吼道“大秦將士們!”
在沒有擴音器的情況下,能聽到北宮純聲音的不過區區數百上千人,而同樣站在高台上的數十名旗語兵則不停的揮動信號旗,代替著北宮純的聲音傳播。
“從今刻起,護國軍上下,全體將士雙腿各綁縛五斤沙袋,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解下!違令者斬!”
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壓在所有護國軍將士的心口,很多將士雖然不明白北宮純為什麼這樣做,可是做為大秦軍人,他們入伍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軍人的含義,堅決服從命令!接著北宮純又頒布了新的命令,在每天的集訓中隻要是連續掉隊三次,連續三天不能完成任務的士卒不管是誰,立即遣返回家,開除軍籍!
“開除軍籍!”也就意味著他們終生再也沒有機會再穿上大秦的黑衫軍裝,也就意味著他們懦弱的逃兵,男人中的恥辱!這樣的人隻要回家堡裏甲長就會摘下他們用生命換來的榮譽“參軍光榮”這個匾額就是從家中取下,這樣的家庭也會被鄰裏所鄙視,沒有結婚的小夥,不管長得再俊俏,也會討不到老婆,因為此時的大秦武風大盛,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嫁給一個懦夫。
這樣的人,雖然比投敵、叛國這樣的重罪要輕,可是也是終身釘上恥辱的標誌,任何人都看不起這樣的人,習俗會讓這樣的崩潰,甚至發瘋。
哪怕是他們死在隊伍上,就算是累死了,他們也可以獲得烈士的稱號,可以魂歸忠魂園,可是如果因為訓練不能達標而被開除軍籍貫,這比讓這些熱血男兒自殺更讓他們難以接受。
剛剛開始很多人的腿都腫了,高強度的訓練,讓他們苦不堪言,可是護國軍將士卻沒有人願意退縮,因為在秦國這種風尚中,他們此時也已經無路可退。
演兵場上熱鬧之極,望著那綁縛著沙袋,一次次在演練中摔倒,又一次次爬起的士兵,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是謝飛的致理名言,北宮純由衷的感激謝飛,是他一手締造了大秦軍隊這個光榮的集體,哪怕老一代的軍人離去,這個旗幟也會永遠傳遞下去。
而在萬裏之外的印度次大陸,接到命令撤退回秦國的秦軍精銳部隊也陸續收拾戰果,他們將在印度次大陸繳獲的笈多金幣、珍貴的礦石、各種藥材,還有秦軍最缺少的硝石,開始陸續向炎城運輸。
秦軍的異常舉動,自然無法瞞過笈多帝國的細作,身在印度次大陸,無論笈多帝國的一百六十多個民族哪一族人,在秦軍將士眼中,他們都沒有什麼區別,而且同樣的外貌,也無法分別他們到底是親秦的印度聯盟,還是敵視秦國的笈多帝國。
在謝飛歸國之後,秦國對於印度次大陸的政策就開始執行了,簡單的說就是維持印度聯盟與笈多帝國的相互消耗,在笈多帝國弱勢時,秦國以商賈暗中支援笈多帝國,讓印度聯盟無法一口吃下笈多帝國,而笈多帝國時刻被印度聯盟威脅著,長時間的內鬥,消耗他們的實力。
迦裏陀此時也在犯難,在戰場上他們越來越難以吃下笈多帝國的殘部,戰線一直維持在哈德瓦和貝納勒斯一帶,笈多帝國和印度聯盟就像兩個發情的公牛一樣,拚命抵角,卻誰也奈何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