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馬拉布拉河沿岸的戰場上,遮婁其人早已嚇破了膽,無不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逃跑,而秦軍的口號,一聲高過一聲,高昂而又殺氣騰騰。麵對如此不利的局麵,羅稽舍臉如寒霜,目光凶狠的瞪著正在屠殺的秦軍。
羅稽舍用手中的權仗指著正在秦軍道:“凶殘的秦蠻子正在屠殺我們遮婁其人勇士,我們遮婁其人是不會屈服在敵人的屠刀之下的,本王作為笩駄摩那大雄的子孫,一定要為慘死在秦蠻子手中的信徒報仇雪恨!”
遮婁其人與其他拉其普特人一樣是虔誠的印度教信奉者。但是他們更熱衷於耆那教,耆那教自稱是印度最古老的宗教,而笩駄摩那是釋迦牟尼同時代人,佛教稱他為尼乾陀·若提子(意譯離係親子);耆那教徒稱他為大雄。
羅稽舍在此時不願意放棄,自然有他的依仗,他手中還有一支為數並不多的象兵,這些象兵和傳統的笈多象兵並不一樣,這些戰象都是被刺聾耳朵的戰象,根本就不怕秦軍的炮火和轟天雷!
終於隨著羅稽舍手中最後的王牌到達了戰場上,遮婁其人歡聲雷動,伴隨著遮婁其人獨特的桐鼓激烈的響起來,羅稽舍的八千象兵越陣而出,向秦軍發起最後的反擊!八千戰象,帶著毀天滅地之威,象隊所到之處地動山搖。溝渠土包具成平地。不管敵我,隻要被象兵踩到,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淪為泥土。
在印度的秦軍可不是新兵蛋子,甚至不用冉閔和胡大海二將在戰場上傳達命令,戰場經驗極為豐富的秦軍士卒自發的結陣迎敵。這些秦軍士卒都是經曆過秦軍數十次對外擴張戰爭洗禮的,他們對秦軍不僅擁有著必勝的信念,更是刀馬嫻熟,這些精銳騎兵的騎術不弱於匈奴、鮮卑這樣的遊牧民族,單孔弩、雙孔弩在他們手中像吃飯用筷子一樣習慣,射術之精良絲亞於最優秀的遊牧民族射手。
匆忙組成起來的秦軍騎兵並不是直接向遮婁其人的戰象發起反衝鋒,而是一邊結陣有序的撤退,一邊發射弩機,這是後來八百年以後,蒙古人發明的曼古歹戰術,這種戰術精髓主要在於一是可以遠距離攻擊敵人,二是持續攻擊敵人,三就是不給敵人還手之機。要想完成這種戰術,騎兵必須有耐力持久、速度快捷的戰馬,同時還要有射程超遠的弓箭,秦軍的弩機,論射程是匈奴人短弓的三倍。是鮮卑人雕弓的一倍。雖然遮婁其人的戰象不畏懼轟天雷也不懼怕炮火,除非是利用密集的炮火或是密集的地雷陣方能有效的阻止這種大規模的戰象突擊。
可是,這種大笨象披著重甲,衝鋒威力大,戰鬥力強,可是也有致命缺陷,這種戰象的機動力不如秦軍的輕裝騎兵靈活,更沒有射速超快的遠程攻擊武器。雖然遮婁其人的弓箭手使用的是笈多長弓,論射程和秦軍的弩機射程差不多,威力也大小相近。可是笈多長弓這種需要七十五公斤拉力才能張弓射箭的遠程弓箭和他們的大笨象同樣有一個致命缺陷,非身大力沉著不能張開,而且射速慢,難以像秦軍依靠杠杆上弦的弩機持續發射,即使再優秀的笈多長弓手,他們最多可以在一次戰鬥中射出兩壺箭。但是秦軍卻不同,幾乎每一個普通的士卒每一次戰鬥都有體力把至少十壺弩箭射出去,當初在曲陽的戰鬥中,一名弩手甚至創造了連續二十一壺弩箭,殺敵四十七人的記錄。
才幾波箭雨下來,遮婁其人的戰象駑手和弓手、長矛手都紛紛中箭,傷亡慘重。可是遮婁其人的戰象必竟訓練有素,即便無人駕馭也向前筆直衝鋒。轉眼之間就衝到了距離秦軍前隊不到百步的地方。這時,秦軍騎兵部隊也放棄肉腳的對手。開始施展蒙古人發明的曼古歹戰術,邊有續撤退,邊利用騎兵的速度和弩機殺傷疲憊敵人。遮婁其人不明所以。看到秦軍撤退,原本低落的士氣也開始回升。
可是,當秦軍的曼古歹戰術以經發動,威力漸漸顯現出來了,秦軍邊向開闊的地帶撤退,一邊回頭發射弩機,射殺遮婁其人的駑象手和長弓手,雙方軍隊你追我趕打打殺殺跑了三十多裏,這時羅稽舍寶貴的八千頭戰象,戰象倒沒有損失多少,區區數十頭戰象受創退出戰鬥,可是讓羅稽舍鬱悶吐血的是,他的長弓手幾乎全部被射殺一空。現在他的象軍雖然沒有完全失去戰鬥力,可是卻也失去了遠攻之力,每頭戰象上僅剩一名矛手。
可是矛手此時卻像雞肋一樣,秦軍根本不會給他們近戰的機會,隻能看著秦軍騎兵對他們挨個用弩機點名!羅稽舍看著他的弓箭手幾乎全部被殺光了,仍然一頭霧水,大言不慚的道:“愚蠢的秦蠻子,別以為射殺了我們的弓箭手就可以阻止我們遮婁其戰象的衝鋒!”羅稽舍的這支象兵可是傾付了他所有的心血,花費了無數的錢量才養活起來的,雖然此時印度大象極多,可是想養活象兵卻比較困難,每一頭大象,可是要付出養活十個騎兵的代價。羅稽舍笑道:“遮婁其人勇士們,拿出你們的勇氣,等我們的象軍衝亂秦蠻子的隊形,這場仗我們就贏定了!”
可是羅稽舍的笑意並沒有持續多久,突然他愣住了,“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繼續衝鋒,為什麼不上去殺光秦蠻子!”
就在秦軍騎兵向兩翼退去,中路大開,這時,露出無數被困綁的人群,這些人都是普通遮婁其人打扮,這些人身上都被淋滿火油,一個個手持火把的秦軍騎兵站在這些遮婁其人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