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血腥進攻,秦、趙、燕三國將士在稽落山的護國城這塊彈丸之地,流夠了鮮血。戰罷休兵,石虎向慕容恪道:“秦國運糧隊還有多少天能到達這裏?”
慕容恪想也不想的道:“秦國運糧隊的速度依舊很慢,由於天寒地凍,他們平均每天僅能行軍六十裏,如果按照這個速度,需要二十二天才能到達護國城!”
“北宮純是什麼意思?”石虎狐疑道。接連兩天,石虎軍在護國城下傷亡了五千多將士,而且還是保貴的百戰精銳,雖然給秦軍造成了很大的殺傷。可是石虎同樣也知道論人力,就算一百個拚一個,秦國收拾燕趙兩國還是綽綽有餘。石虎憤憤不平的道:“北宮純是秦蠻子的第一悍將,進攻向來犀利無比,真不知道他是吃錯了藥,還是昏了頭,明明是進攻,卻偏偏擺出一副被動防守的架勢?難道他想把我們拖跨?”
皇甫真道:“可是秦國人力物力和財力都遠勝我們燕趙聯盟,不過臣看北宮純一定還是什麼後招,他這樣被動防守,目的肯定不止將我們燕趙聯盟拖跨那麼簡單,我想北宮純應該是利用護國城消耗我軍的銳氣,待我軍銳氣盡失,他一定會集中力量,與我們燕趙聯盟軍進行大決戰!”
而一旁原本沉默的王陽,則淡淡的搖頭道:“恐怕北宮純還有毒計!”說著王陽若有所思的看向石虎。石虎開始還沒有想明白,王陽向他擠眉弄眼,是什麼意思。突然石虎腦袋中靈光一閃,“難道是……”
石虎自然不會把自己出醜的事情告訴慕容恪,他親率的三千前鋒軍,幾乎全軍覆沒,這個臉丟得實在大。石虎雖然是羯人,不像漢人那麼愛麵子,可是石虎同樣還是抹不開這個臉!石虎當然不傻,他若有所思的問道:“燕王殿下,貴軍自從在護國城與秦軍對峙以來,秦軍有沒有到來援軍?”
石虎這個話問得有學問,那日伏擊他的秦軍至少有五六千人,算算日子,那個時候,慕容恪應該在與北宮純在這裏以冰築城,相互對峙。
“援軍!”慕容恪笑道:“北宮純親率十餘萬秦軍進攻,勝負未見分曉,豈會向後方求援!”
石虎沉思起來,如果是這樣,那支秦軍部隊就根本沒有再回到護國城,可以想象,這支脫離秦軍大部隊的小部隊,應該是深入燕趙兩國腹地。石虎心念急轉,趙國可不像燕國,現在燕國巴爾古津,燕軍的兵力不滿兩千人,而趙國卻在後方還有至少五萬人馬,就算遇到這支部隊還有應對之法。石虎又道:“敵人運糧部隊很可能會在二十餘天後到來,我們目前想在二十天內攻破護國城,這是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所以,本將想派出向趙王殿下那裏再求一些援軍,我們到時候可以,集中力量,趁秦軍運糧部隊遠來疲憊,而且立足未穩之機,防守懈怠,我們就去劫營,就算無法全部搶得秦軍的後續軍糧,也可以燒掉一部分!”
“此計甚好!”慕容恪道:“北宮純不是神仙,他肯定會想不到,我們會找他的運糧部隊下手!同時,為了避免北宮純會趁機殺出,我們可以在護國城南門也同樣築冰為牆,把北宮純堵死在護國城裏!”
當夜,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陰雲密布,緊接著鵝毛大雪,飄揚而下。氣溫更是降低!石虎和王陽回到趙軍中軍大帳時,王陽見左右無人,悄悄的對石虎道:“將軍。情況恐怕不妙?”
石虎點點頭道:“嗯,那支伏擊本將的秦軍部隊肯定是別有所圖,當時本將還非常鬱悶,按照以往秦軍的作戰風格,即然本將中伏,斷無突圍而出的道理,可是本將最後還是突圍了,本將至今沒有想明白秦軍為何會手下留情,現在看樣子,那支秦軍部隊根本就不是伏擊本將的,隻是本將軍的運氣不佳,居然一頭撞上了他們,因差陽錯!”
王陽道:“這個消息應該及時通知王上,讓王上早做準備!”
石虎道:“現在再通知,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有總勝與無吧!”
李羿掃蕩了河邊部落之後,離開基列加河,向西部行去。由於天降暴雪,視線受阻,在暴風雪中行軍,別說是習慣溫暖的秦軍,就算是久居北地的趙軍恐怕也難以辦到!李羿沒有辦法,還好他們在河邊部落奪得了足夠多的馬匹和物資。現在秦軍敢死隊成員每一個士卒都擁有四五匹戰馬,每個戰馬不僅有精糧馬料,同時也攜帶了大量的禦寒物資,要不然,這種暴風雪下來,敢死隊的損失就大了去了!
次日一早,天氣放晴,李羿發現了一件非常鬱悶的事,他們居然迷路了,北海之地,對於秦國來說,還是太多未知,詳細的地圖不僅沒有,更沒有熟悉的向導,現在趙國的部落成分異常複雜,主體貴族還是以羯族為主,可是其中大部分的部族還是以降服的柔然族為主,其中還是肅慎,以及一些土著部落等,現在趙國的語言也非常複雜,官話是以漢語為主,羯人貴族以說漢話為榮,可是那些柔然人卻是說柔然語,李羿所部就算劫掠了河邊部落,卻沒有得到他們有用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