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夫人卻沒看到她臉上反複糾結的神色,逕自歎氣道:“為他操心了那麼多年,心裏想著,隻要活下來就好,不管將來還要經曆怎樣的病痛,哪怕癱在床上不能說話不能動,我們倪家也還是養得起這個孩子的。”
“沒想到……”
說到這裏,倪夫人的眼底已經閃現出淚光。
她揉了揉眼睛,哽咽道:“阿辰不但活了下來,而且還即將娶妻成家,當我接到公公打來的電話時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倪太太……”
話剛出口,水蘭便被倪夫人捏了一下,對方佯裝惱怒的瞪她一眼,“婆婆的禮物都收了,妳還叫我倪太太?”
她忙不迭改口,臉紅紅道:“媽媽!”
“這才乖!”
倪夫人笑了笑,“我看得出來阿辰是真心喜歡妳,因為從小到大,他很少會對一個女孩子露出那麼熾熱的眼神,妳都不知道他趁大家不注意看妳的時候有多專注。”
在桑水蘭紅著臉低下頭的時候,倪夫人又說,“我們倪家的傳統一向很好,倪家的男人隻要結了婚,就會非常疼老婆,所以妳完全不必擔心阿辰將來會做什麼對不起妳的事。”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隻要想互信任,相互諒解,這世上沒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況且早在很久以前喜娃就曾告訴過她,倪辰在感情上有潔癖,她也是他第一個認真交往的女朋友。
婆媳兩個又坐在一塊敘了會兒話,桑水蘭才被樓下的倪老爺子召喚走。
看著那嬌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倪夫人忍不住拉開梳妝台最底層的抽屜,從一隻沉舊的化妝盒裏,翻出一張已經有了些年代的紙張,紙張上隻是寥寥幾個字,仔細一看,竟是一組生日時辰。
仔細對比了一下剛剛和水蘭聊天時,狀似不經意問到她的生日時辰時,她所提供給自己的出生時間,與手上這張紙上所寫的,居然是一模一樣。
她難掩激動的神色,緊緊看著紙上所寫的時辰,這時辰是當年玄貞道人親自寫給她的。
玄貞道人說,若有朝一日,倪辰能與這個時辰出生的姑娘共結聯禮,那麼那個姑娘,將成為倪辰生命裏可以旺他事業、旺他健康並旺他這一世的福星。
倪夫人強忍著涕淚交加的激動,內心感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入夜,做了好一番“運動”的桑水蘭像隻軟綿綿的小貓,乖巧的偎在倪辰身邊和他說心事。
直到現在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倪辰的爸媽和兩個哥哥居然待她這麼好,她以為門第之見將會成為她和倪辰之間的一個阻礙。
沒想到倪爸爸和倪媽媽不但思想開通,還把她當成女兒一般疼,害她受寵若驚的同時,很擔心這是一場醒來就會消失的夢。
“所以說妳肯定是狗血劇看多了才會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門當戶對這種東西我們倪家不需要,如果一個家族非要用聯姻的方式才能維持下去,那我隻能說,這個家族的命運已經走到盡頭了。”
安慰的吻了吻她的腮,順手將台燈關掉,“別胡思亂想了,接下來的日子裏,由我爸媽和哥哥們幫著操辦婚事,而我們自然有我們的任務,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我們的兒子,也就是那個經常會把我氣得想要揍他屁股的小喜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