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著軍刀,龔破夭更如入無人之境,刀光所到之處,都會傳出日軍的鬼叫狼嚎。
劉樹棠幾乎看呆了,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就約略看到,龔破夭使出的功夫,就有鷹爪、形意、八卦、太極、武當劍法、少林棍術等,可謂十八般武藝集於一身。這隻有在舊時的書裏看到有這樣的人物,現實中所見,他劉樹棠是第一回。
龔破夭揮舞著軍刀,就時而刀砍,時而劍刺,時而棍砸。軍刀在他龔破夭的手上,就不僅僅是刀,而劍和棍。每一招式都淩利無比,快如閃電。看似是一招,實則卻包含著十招八招。他的軍刀明明看著是直刺的,但被刺殺的日軍,原是直衝著槍刺卻被磕開,大露空門,眼睜睜看著軍刀刺入其胸膛。他龔破夭是如何磕開日軍的槍刺的?劉樹棠瞪大眼睛,也瞧不出個所以然。
太快了。
而且龔破夭的快,不僅是出手快,招式變化得快,身子也動若豹,閃如電,雙腳就像長了風火輪一樣。
刀光閃處——
一日軍臉被劈開兩邊。
一日軍的腹部被剖開。
一日軍的雙眼被劃破。
一日軍……
劉樹棠看得驚心動魄,都忘記包紮自己受傷的手臂。
到後麵,龔破夭就更加輕靈,隻傷日軍的手,令其失去拚刺刀的功力,而由對殺著的戰士補上一刀,讓日軍去見閻王。
眼前一閃,龔破夭已站到劉樹棠身邊。劉樹棠感到自己還沒有喘過一口氣來。
就是說,幾乎是一口氣的功夫,他龔破夭已經殺死、殺傷十多個日軍。
神,太神了。
劉樹棠的嘴巴抖著抖著,抖了片刻,才激動地道,“連長,你到底是人還是神?”
“人也神,神也人。”龔破夭丟下這話,人已不見了蹤影。
半輪月亮升了上山,地上便鋪了淡淡的月色。
當龔破夭飛身飄到郭振芝這邊的時候,郭振芝正被三個日軍團團圍住,身上已經鮮血淋淋,肩部、臉部都被刺傷了。而其他幾個戰士,已經犧牲。有的摟著日軍,咬破對方的喉嚨,致對方於死地,自己的後背也被刺了七八刀。有的死死卡住日軍的脖子不放,自己的頭卻被砸爛,腦漿溢出。有的……
龔破夭不忍看了。他們都死得十分的慘烈。
軍刀一擲,軍刀就像一支長矛,直刺入一個日軍的胸膛。
繼而飛出兩支袖箭,將剩下兩名日軍解決了。
郭振芝呆站著,一臉的悲愴。
龔破夭走到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振芝,沒事了。”
郭振芝的身子顫著顫著,突然“嘩”聲大哭起來。
龔破夭正想說,“為啥,你這是為啥呢?”
郭振芝已踉蹌著走到死去的戰友身邊,一邊俯身撫摸他們,一邊道,“都是我沒用,都是我沒用。我說過不會讓你們死的,你們卻死了……”
龔破夭很理解郭振芝的戰友之情。何況,犧牲的戰士,都是連裏頂一的神槍手。失去他們,就像失去極大的財富。
郭振芝蹲在戰友身邊嚎啕大哭。
龔破夭知道這時去安慰也不頂用,不如由他盡情哭一番。便轉身回到戰壕。見到劉樹棠即問,“我們的傷亡多少?”
“八個。”劉樹棠答。
龔破夭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天色,便對劉樹棠道,“你帶重機槍手先撤,我和輕機槍手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