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飛、楊剛和他龔破夭一組。三組裏麵,他們這一組居中。也許是最容易與中村的特工隊駁上火的。進入林子,龔破夭望了他倆一眼,發現他倆都顯示出一種毫不畏懼的神情,心裏便感到無比的欣慰。
林子裏麵,是藤蔓、荊棘、雜樹、雜草你纏我繞,密得幾乎不透風。對一般人來說,大有寸步難行之感。可對龔破夭他們來說,就像在滔天大浪中尋找可以航行的地方。在看似沒路的地方,走出路來。那路,都是山裏的野獸尋吃,或追逐的時候踏出來的。因不是常走的路,地上都長了雜樹雜草,不細心看,根本看不出是路。而且,這些路都是斷斷續續的,這裏一段,那裏一節,龔破夭他們時常就要鑽過草樹叢,才能接上另一段路。
在前麵追蹤的時候,龔破夭就發現,中村的特工,也懂狩獵。原來路邊所設的藤套、竹箭、陷阱都被他們破壞掉了。
於是,在分組行動的時候,龔破夭就破釜沉舟地道,“人先走,狗隨後。”
龔破夭一說,他們都明白,他們要在沒有獵狗的引導下,先繞到對手的前麵,然後再讓獵狗出擊,讓對手誤以為他們在獵狗的後麵,從而腹背受敵。
但沒有獵狗的先行,他們就十分危險,隨時會與中村的特工相遇。
拚了。
他們心中都隻有這兩字。
龔破夭便不再多言。在他們當中,沒有一個是新手,都是與野獸周旋過多年,身上留下過不少野獸的牙痕。而每一次受到的傷,都會為他們積累不少的經驗。
這顯然是中村所沒有想到的。
昨晚的一場戰鬥,表麵上看,是他們的特工隊贏了,最終占據了桃源寨。然而,當他欲奸屍,外麵突然傳來槍聲,他跑到巷子狂亂地猛射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內心,已經產生了一種恐懼。這種恐懼,來自草目皆兵。每一隻窗口,都仿佛隱藏著一隻黑洞洞的槍口。
當他被副隊長橫路征二和另外兩個特工硬推硬拉回到屋子的時候,他脫口而出的就是“警戒,加強警戒。”
“是,我馬上去布置。”橫路征二領命而去。
走出門口,橫路征二卻哪裏也沒去。該布置的崗哨,明哨、暗哨,他都布置好了。
他橫路征二不解的是:中村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脆弱?
隻有他中村自己知道,桃源寨有一群獵手就夠頭痛了,居然還有一個龔破夭。當日在南京,要不是他防得快,後麵的特工跟得上,他相信自己已命喪龔破夭的手下。雖然特工密集的子彈將龔破夭趕跑,乍看,龔破夭是不堪一擊,敗在他的手下,可細想,他並未損龔破夭一絲一毫。
眼下,他中村速速走在山道上,神智已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