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百零七章 此時的岡本(1 / 3)

岡本突然感到,龔破夭他們要麼不來,一來就像暴風驟雨。連續幾天,一個凶訊接一個凶訊傳來。先是美智子橫死街頭,繼而是張學強在城南市場被誅,蔣誌義在妓院被開膛破肚。青龍幫下麵的小頭目,一個接一個被誅被殺。

如果說美智子是他的左臂,那麼青龍幫的人,就是他的右臂。

龔破夭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斷了他的左右臂。

好狠啊,龔破夭,你個龔破夭。

直到這時,岡本才明白,陸金池為什麼會裝病,為什麼會那麼如臨大敵,乃是他早已收到危險的信息,迅速自保起來。

這個蠢蛋,就憑他那幾條破槍,能對付得了龔破夭他們麼?

一想到這,岡本就來氣。

那天,收到美智子死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了。

心如刀割。

狂怒不已,卻又不知朝誰發泄。

這種痛苦,就像眼看著對手在割你的肉,你卻眼睜睜的無能為力。

一整天,岡本都不吃不睡。

當永田一郎第二天告訴他,美智子火化好的骨灰,已經被送回日本,他才淚流滿臉,失聲痛哭,狠抽自己的頭發,說自己沒用。

永田一郎第一回看他這個樣子,趕緊關上辦公室的大門,以免被別人看到,影響他的形象。

等岡本哭夠了、淚夠了,永田一郎才淡淡的道,“逝者已經如斯,生者當自強啊。”

也不管岡本是聽了,還是沒聽,永田一郎就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岡本自然是聽到了永田所說的話,當即叫來司機,叫司機到街上買菜買酒回來。

跟誰喝呢?

隻能是永田一郎了。

但他哪裏知道,永田一郎此時已經離開了總部,化妝成當地的老百姓,正往越南的方向潛去。(龔破夭後來在泰國見過永田一郎一麵,永田一郎已出家當了和尚。這是後話了,不多提。)

自然是左找右找都找不到永田一郎了。

感到永田一郎棄他而去,他岡本既沒怒,也沒遺憾。這麼多年,永田一郎緊跟著他,他給了永田一郎什麼呢?

大東亞共榮?

這個夢,他就到此為止了。

可永田一郎為什麼還叫他“自強”?

獨自一杯一杯喝著酒,岡本漸漸才品味到永田一郎的話意:當你的手上沾了中國人的血,你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所謂自強,就是你活著的每一秒鍾,都得從對手那裏去爭去取。逃避,就死得更快。

永田,難道你的手上就沒沾過中國人的血?

岡本細細地回想,竟然回想不到永田一郎親手殺過一個中國人。

即使是處決抗日分子,永田一郎也是避而遠之。

岡本不由長歎一聲:世上居然還有永田這樣的人。

酒喝至半夜,岡本就醉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他感到自己神清氣爽,馬上想到自己要幹的事。即刻派人去將王習一家帶來。

王習一家到了之後,他即叫人安排王習他爸他妹住在二樓的“招待所”裏,實則是進行軟禁。

王習萬分感激地對岡本道,“我爸我妹有站長的保護,實在是感激不盡。”

“不用客氣,我們會好好保護他們的,你放心去就是。”岡本拍拍王習的肩膀,弦外有音地道。

想起來,岡本覺得這是他這幾天唯一落實了的事情。

當時他就想,隻要王習為中村正雄帶好路,令日軍勢如破竹,龔破夭他們也就不攻自破了。

有了這種想法,岡本的信心又立馬大增。

青龍幫的小頭目一個個死去,陸金池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隻有和他們特高課緊密聯手,才能對付龔破夭他們。

岡本一個電話打給陸金池。

陸金池聽了岡本的意思,即衝衝地對岡本道,“我的岡本站長啊,這幾天你都睡昏頭了吧?我別說跟你們聯手,我現在就連門都出不了了。”

聽著陸金池含譏帶刺的話,岡本很是惱火。

但惱火有什麼用?

既然他陸金池連門都出不了,危在旦夕,怎麼還在乎和你說話的分寸?

強壓住心中的惱火,岡本顯得很大度地說,“陸兄你也不用著急。我們畢竟是合作得很愉快的嘛。這樣,我馬上請警備部派一個中隊去你那裏,保護你過來我這裏,共商對策。”

“嘿嘿,免了,免了。那中隊還是用來保護你自己吧。”陸金池苦笑道。

“你——”

岡本想發火,忍了忍,才轉而道,“那你就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