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朗被田欣卡得雙眼要掉出,眼凸凸地瞪著田欣,卻動彈不了。田欣的五指形同鐵鉗,生冷而鐵硬,隻要他動一動,喉嚨頭即時會被捏碎。
田欣並沒有立馬要他的命的意思,隻是卡得他大朗喘不過氣來,頭昏目眩,四肢發軟。
田欣一鬆手,大朗身子一軟,跌坐到地上。
大朗翻著一雙墨魚眼,一付乞皮賴臉的死樣。田欣抬起右腳,嗬嗬笑道,“一腳將你踏入十八層地獄如何?”
翻著墨魚眼,大朗嘴巴繃得緊緊的,就是不吭聲。繃得緊緊的嘴巴,又分明有一種寧死不屈的堅強似的。據說幹上特工這一行,都有種視死如歸的精神。打心裏,田欣就有點佩服。可一想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田欣就感到自己抬起的腳,是代表中國人民的利益的,滿身的勁力,不由集中到腳板心, “說,除了竹山,其他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
大朗合上雙眼,不當他田欣一回事。
田欣冷哼一聲,“死瘦猴,你是當我沒料到哩。該給點顏色你看看吧?”
但應該咋樣呢?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來點酷刑?
刺手指?
對對對,十指連心,這是特高課最常用的方式。一般人都過不了這一關。隻要鋼針刺入第二隻手指,就乖乖地出賣同誌的了。
但哪來的鋼針?
倒吊他祖宗十八代的。
田欣想著幹就幹開了,三下五下二,就用藤將大朗倒吊了起來。
一腳踢向大朗的嘴巴,田欣是希望踢掉他幾顆牙齒的,可腳明明是踢著他的嘴巴了,竟像踢在一團爛泥上。
踢身,亦是。
因為大朗全身軟綿綿的,好像骨頭都沒有了。
怪了。
他的鋼指鐵拳跑哪去了?
難道自己剛才很狠狠的一卡,已將他卡軟巴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
如若不是,以他們這種死心蹋地為當天皇服務的特工狗,絕對會拚命反撲的。他們的雙手,沾了多少仁人誌士的鮮血啊?豈會在乎你田欣這個女流?
但踢了幾腳,田欣就發現,什麼酷刑都沒用了,仿佛自己的一卡,早將他大朗廢了。
怎麼辦?
來點攻心戰?
嗯嗯,隻能這樣了。
田欣便將大朗放下來,讓他背靠大樹,然後溫和地道,“大朗,我知道你不過是日本軍國主義的工具,上麵說叫幹啥,你就照執行。不管對方是否代表著真理,你都會格殺不論。不過你也應該是有腦的吧?比如我的行動,就是要為自由而奮鬥的,你阻止我,就是阻止了自由。自由,知道什麼是自由?自由就像是天空上的鳥兒,就像是來去的風,就像無拘無束的江河流水,就像百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就像一一”
“像、像、還像什麼?”大朗忍不住道。
嗯,終於開口了。
田欣想不到自己也能來那麼點大道理。
開口就好辦。
便望著大朗道,“你認為像什麼就像什麼,反正自由是很美的東西。”
大朗緊閉雙眼,又裝出一副死樣。
田欣又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通,卻再沒有大朗的回聲。
“看來跟這些死日本鬼子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田欣心道,突然五指一伸,直插入大朗的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