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僧也太狼了吧?還沒說上一句,就發招了。龔破夭心道,腳下也微動,暗暗從膝頭蓋發出一股氣,直接迎向高僧射來的罡風。
“老叔,小心他的暗氣。”張雪蓮趕緊提醒道。
老叔?
高僧是她的老叔?
嘿嘿,看他的樣子倒像是花和尚魯智深。
龔破夭私下想。
高僧扭頭對張雪蓮道,“知道了,小公主,你先走吧。”
“不,我要看你如何收拾他。”張雪蓮撒嬌的道。
“不行,你在的話,我出不了手。”高僧道,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不能讓你看到我的手沾血。”
嗬,還挺維護自己的形象的。
“唉,那我先走了。”張雪蓮歎了一聲氣,身子輕盈盈地飄走了。
高僧的罡風碰上龔破夭的膝氣,竟然無聲無息,像一陣輕風似的散了。
高僧不由嗬嗬的笑道,“好家夥,你功夫還不錯哩。”
“哈哈,知道我的功夫不錯,你還攔我的路幹啥?”龔破夭也笑說。
“哈,是我攔你的路麼?”高僧的幾條白眉跳了跳,“天地何等的寬廣,哪裏沒有路?”
“那我走了哈。”龔破夭說罷,身形已動。
高僧一掀黃袍,地上的沙石、樹枝頓然子彈、利箭一樣,從三個方向射來,封住龔破夭的左右中路。
隻留給龔破夭一條退路。
退則是認輸,當然不能退了。
龔破夭的衣袖朝地上一拂,地上立時冒起一股塵土,形同一堵牆似的,橫在兩人的中間。射來的沙石、樹枝一碰到塵土牆,就像掉入了蛛網,紛紛被粘住了。
“嗬嗬,還真有兩下子哈。”高僧打著哈哈道,“但想從我這裏走過,可不那麼容易。除非——”
“除非什麼?”龔破夭好奇地問。
“除非跟我下棋。”高僧答。
遇到個老頑童了。
龔破夭笑了笑,斷然道,“我不會下棋。”
“嘿嘿,騙我。好在我什麼都看到了。”高僧得意地說。
“你看到了什麼?”
“哼,不告訴你。”高僧的頭一昂,兩眼望著天。
“不是不告訴我,是你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我。”龔破夭激將道。
高僧突地跳起來,“誰說我沒有什麼?你跟格巴他們下棋,我就——呸呸呸,我真傻哦,讓你激將出話來了。”
龔破夭心下一顫:當時他在場?怎麼一點他的信息都沒有?他也隱藏得太深了。
龔破夭便故意道,“嗬嗬,你當時是在旁邊偷師啊。”
“偷師?你們那臭棋,我還用偷師?”高僧不屑的說。
“既然臭棋,你還跟我下什麼呢?”龔破夭道。
“嘿嘿,就是要看你臭到什麼地步。否則——”
“否則你就像格巴他們一樣。”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龔破夭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了。
果然,高僧的白眉得意地跳了跳,“還能怎麼樣,都讓我給哢嚓了。”
“看來你真是個假高僧哦,殺氣那麼重,一點善心都沒有。”龔破夭直言道。
高僧“咳”了一聲,模仿龔破夭的話道,“看來你真是個黃毛小孩哦,稚氣那麼重,對真假還那麼較真。這世上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曆史夠真了吧?可那都是勝者寫的,是假得不能再假的東西。”
嘿,似乎話中有話。
龔破夭靈機一動,便來了個順水推舟,“是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那我就跟你下一盤棋吧,好讓你贏了在小姑娘麵前吹牛。”
“屁,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我吹的?贏你一千盤棋,我也不會有什麼光榮感。”高僧白眉跳跳的說。
夠傲,夠狂!
龔破夭笑了一笑,“行,那我就讓你輸得對我五體投地。”
“嘿嘿,量你也沒那個本事。”
說罷,高僧倏地飄上一棵大樹,盤坐在一條粗大的樹枝上。
龔破夭自然不會站在地上讓他居高臨下,也嗖的一聲,飛上一棵大樹,與他麵對麵坐著。
中間相隔數丈。
龔破夭在想,張雪蓮不認他做老鄉,是否是因為她不是漢族人?如果她不是漢族人,那她又是什麼族的?
滿族?
看她也不像是滿族的人。
嗯,先試試再說。張雪蓮喊高僧為“老叔”,肯定是有點什麼親戚關係。這老叔自視很高,肯定認為自己高過乾隆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