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悄無聲息,實則龔破夭並沒放慢自己的速度。他很清楚,當強巴帶著同伴向前追出一段,也沒發現他蹤影的時候,他強巴就會懷疑他有可能繞到後麵去,從而向同伴發出信號。這麼一來,他想悄悄襲擊楊子旺和俞宏的計劃就會落空。
快!
這是他龔破夭心中的意念。
快到悄無聲息,這全在於他從小生活在大山裏,與獵物交手多年的結果。森林茂密,藤草叢生,要在看似密不透風的地方穿過去而不留聲息,就得在瞬間作出準確的判斷。同是麵對密集的藤草,你就不能硬穿,得有所選擇。就是說,在密集的藤草叢中,尋找出藤尾、草尾結合的地方穿過去。即使也會碰出聲響,但因了藤尾、草尾的可以搖動,身子穿過去的時候,就不是硬碰,所以聲響也就細微。相反,若是毫無選擇地硬穿,不但會被藤草阻攔,還會碰出嘩啦啦的連串響聲。
龔破夭感到自己身如靈豹,勝似狸貓,身子柔軟靈巧不說,雙腳也柔如貓步,落地也是悄無聲息的。
聽著前麵傳來嘩啦啦的聲響,龔破夭已知道楊子旺和俞宏對山林沒有多少經驗。
這不,馬上就飄來楊子旺的的話——
“宏弟,幫幫我,我被藤纏住了。”
俞宏馬上停下,轉過身,走向後麵的楊子旺,邊走邊氣喘籲籲的道,“旺哥,這樣追法,真的累死人了。”
“是啊,以為跟著康老大,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了,卻要吃這樣的苦。”楊子旺答道。
俞宏嘻嘻了兩聲,“苦雖苦,卻也玩得刺激啊。像你在白天,一氣就連殺了七八個人。”
“嗯,那倒是,看著他們渾身發顫的樣子,我覺得我就是天下的主人,那種強大無比的感覺,實在妙不可言。”楊子旺開心地道。
俞宏一邊揮刀砍斷楊子旺身邊的老藤,一邊得意地說,“是啊。當一個女孩抬起可憐巴巴的眼睛向我求饒的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是皇,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皇。但說真的,那女孩真漂亮。要不是老大有令,要殺無赦的話,真想饒她一命,留著好好玩。”
“你不會想到獨自玩樂吧?”楊子旺惡邪地笑問。
“當然不會。有好事情,怎麼會忘了七哥你?”俞宏笑答。
“嘿,還說沒忘?我看你腋下夾著的兩具女屍,都是裸著身子的。你敢說你沒動過她們?”楊子旺道。
“嘿嘿,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七哥的眼睛。”俞宏說罷,又道,“七哥你也不差啊,你扛著的那具女屍,也不是衣衫不整的?”
“嗬嗬,彼此彼此。男人嘛,心裏都有一種對女人施暴的欲望的。”楊子旺實話實說。
兩人的對話,每一聲都傳入龔破夭的耳裏。
天殺的禽獸。
龔破夭平和的心也不由升起一股怒火。
也許是怒火中燒,他的動作就變得生硬了一些,腳下突然傳來“哢嚓”的一聲。
“七哥,好像有異響。”俞宏警覺的道。
“你發神經吧你,哪來什麼異響?”楊子旺邊說邊朝俞宏使眼色。
他們中臭味相投的人,彼此的每一個神色,自然都能領會。
見楊子旺朝自己使眼色,俞宏馬上從腰間拔出了勃朗寧手槍,雙耳聳起,密切注視周圍的動靜。
楊子旺則繼續道,“宏弟,快點把藤砍了,拉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