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龍湘綺關上房門之後,馬上轉身望著龔破夭。龔破夭雖然緩過一些氣,但身子還是動彈不得。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運功運到走火入魔,以至於自己快成了冰人。麵對著龍湘綺,他隻能無奈地笑了笑,一副任由她宰割的神態。
龍湘綺望著他,一雙好看的鳳眼突然就飄出一串淚雨,同時閃到龔破夭身前,一把摟著他,動情的說,“冤家,我的死冤家,你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出現?”
莫名,這就很令龔破夭感到莫名了,他怎麼就成了她的冤家?女生口中的冤家,是比愛人更愛人的另種說法。
奇怪的是,龔破夭冰冷的身子並沒有令她龍湘綺觸電般閃開,倒是,龔破夭感覺她溫熱的身子漸漸變冷,不過瞬間功夫,就比他龔破夭更冰人。
龔破夭不由大駭,難道她所練的龍形功比梅雪的冰火掌更陰更寒?
想想,也是有可能的。
白祈稱她的龍形功為鬼影功,當是她身形如鬼,飛閃如風,有形又似無形。陰性極重的人,才可通鬼神。
明擺著,龍湘綺是以性命來救他的命。他走火入魔變成冰人,一般人隻會想到用火之類的熱來化解。這恰恰是此功的大忌,所謂欲速則不達。隻有以冷製冷,方能讓他解脫。
他不知道龍湘綺怎麼會懂這種方法,並不惜以命相救。
龍湘綺成了冰美人。她昂著頭望著龔破夭已經成了定格。
龔破夭低頭看了她一眼,心下不由一陣顫栗:她的神態,是那樣的滿足,那樣的幸福,仿佛為他死一千次也在所不惜。
這等情深,沒一萬年也修不來的緣。
冤家。
這也就是龍湘綺稱他為冤家的緣故。
可這怎麼可能?
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怎麼可能跟我扯上關係?
龔破夭充分發揮聰明才智,也無法想象自己會跟她有情有緣。
這太搞笑了。
龍湘綺冷令他感到自己的暖。
起效果了。他心裏禁不住一陣感動,趕緊細細的呼吸,慢慢地運氣,盡快讓自己恢複正常。
他心裏意念著明媚的春光,而不是七月流火
漸漸,他感到所運之氣漸暖,暖暖地運向全身。全身的脈道,先是春溪嘩啦,繼而就是夏日的小河流淌。
龍湘綺輕輕地“噢”了一聲,眨了兩下鳳眼,幸福地朝龔破夭笑了笑。
龔破夭這才明白,龍湘綺將自己冰冷起來,讓比他更冷的冷,使他先暖起來。而他的暖又反過來漸漸地暖她。
原來他還擔心她像他一樣會走火入魔,現在看來,這擔心是多餘的了。
龍湘綺的身子在他懷裏漸暖漸柔。仿佛為他柔出一千片花瓣似的,一縷縷醉人的花香從他的腳底升起,漫向全身。
花香升滿全身,他雙腳一浮,如坐在雲上。
“夭哥,舒服點了吧?”龍湘綺含情脈脈的道。
龔破夭趕緊避開她柔情似水的目光。但奇怪的是,她的聲音就像柔情似水的目光,鑽入他身上的每一個角落,令他心舒體暢,心髒歡快地跳動。
“嗯,舒服點了。“龔破夭不由不答。
“都怪梅姐,亂用冰火掌。差點又讓我跟你一別萬年。“龍湘綺幽怨的說。
龔破夭心下一顫:什麼又跟我一別萬年?難道一萬年前他們就相見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你不信?“龍湘綺水水的望著他。
“很難相信啊。“龔破夭實話實說。
龍湘綺抬手柔柔地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你呀,難道要我什麼都跟你說了,你才相信?”
嗯,她能動了。
龔破夭心裏感到寬慰,也禁不住好奇的說,“是啊,你不說,我怎麼可能知道來龍去脈?”
龍湘綺羞答答的道,“自我練上了龍形功,第一個跑進我眼裏的男人就是你。人家那時才十二歲。“
這也太誇張了吧?
龔破夭心想,嘴裏卻道,“真的?“
“騙你是小狗。”
龔破夭正要說什麼,門突然“嘭”的一聲被踢開了。
門口站著白祈和羅飛燕。
“鬼女,不可傷我的小夭夭。”白祈故意道,但根本不頂用。
羅飛燕看到他倆緊緊地相擁,兩人一副情情切切的樣子,馬上淚如雨下,轉身就走了。
“飛燕——“龔破夭急喊,哪裏還喊得羅飛燕回來。
白祈長歎了一聲,又搖了搖頭,走到他倆身邊,說出莫名其妙的話,“該來的始終全來,刀劍都分不開。“
“老爺子——”龔破夭想解釋,可一時又不知如何解釋為好。
白祈朝他擺擺手,“不用跟我多說,你感覺好就行。”
說罷,白祈一屁股坐到床上,掏出煙袋,抽起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