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每每看到她,他就會情不自禁,想多看她一眼,或者多陪她說一句話,即便,她即將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他卻仍舊有這種想法。
一直有當地的女孩對他示好,可,隱隱,他總覺得,心裏,對她們都是有著排斥的感覺,甚至有一段時間,他懷疑自己,根本對女孩是不感興趣的。
直到碰到這個他喊她小顏的女孩,他才發現,對於她,不僅沒有任何的排斥,相反,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
他從沒有問她關於孩子父親的問題,實際是,在她住到付媽媽家的這幾個月中,他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過來瞧她。
她仿佛,就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沿湖的小廊裏,前塵舊世,順著廊邊一弘小溪的流逝,也一並遺忘在了某一年的某一處。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沒有過去的女人,如同他一樣沒有過去,那該有多好啊?
他這樣想時,轉眼,已到了這一年的9月。
9月19日一大早,當他慣例來采辦繡品時,正碰到辰顏陣痛地倒在地上,付媽媽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中庭。
他意識到,她可能要生了,立刻抱起辰顏放到他麵包車的後坐,疾馳開往市裏的醫院。
假使,他不是昨晚就開車到麗江,他真的不知道,付媽媽的反映是否能夠這麼及時把她送到醫院。
畢竟,付媽媽對於這些生孩子的概念,始終還停留在找個接生婆的年代。早年的喪夫,讓她並沒有一子半女,僅靠著這個旅店,維持這生計。
由於是早產,所以辰顏並沒有及時住到醫院裏,在需要家屬簽字時,他毅然在家屬那一欄裏簽上自己的名字。
隨後的時間,他焦灼地在醫院走廊來回走著,接近午夜時,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
護士走出來,對著他喊:
“你妻子生了女兒,母女平安!”
那麼一刹那,他的心裏湧起了同樣莫名的欣喜,仿佛,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一樣。
這種欣喜,讓他在午夜醫院的走廊上,突然大笑出聲,這樣的笑聲,不得不讓護士十分鬱悶地讓他閉嘴,保持醫院的安靜。
於是,他隻能返回病房,等著辰顏被護士送回病房。
辰顏在病床上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昨天她堅持順產,耗盡了太多的體力,前所未有的輕鬆與疲倦在聽到孩子第一聲啼哭的刹那,讓她終於鬆懈下來。
在那一刻,她終於體味到,竭盡全力這四個字的意思。
當她在溫暖和煦的陽光下,看著這個漂亮的孩子時,她輕輕摟住她,她的眉眼象極了司徒霄的樣子,雖然,閉著眼,可,她確定,她若睜開,一定是墨黑的瞳眸,一如,那天上的星辰般閃爍。
“給她取個名字吧。”小海在旁邊說道,有那麼瞬間,她以為,是葉風出現在她麵前,但,隨即,她發現,不過又是自己的冥想。
“就叫樂樂吧。”她說出這個字,醞釀在心底許久的字,‘樂’,對,快樂,這是她唯一希望她擁有的。
快快樂樂地,沒有任何負荷的長大。
司徒樂,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
但,她卻沒有辦法,送她回她父親的身邊。
畢竟,她的父親,現在,在商場上,不僅順風順水,讓冥遠迅速躋身世界一流的財團,更加,身邊,已有了另外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