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可他死,也不願意麵對他,他的心,灰霾到了極致。
原來,她寧願他死,也不願再做他的妻子!
他,每一次的呼吸,呼進的空氣,都似刀一樣,割絞著他所有的情緒。
他的心,在割絞中,惟有墜入冰窖,才能有片刻的麻木。
她就在他的麵前,他的息怒哀樂仿佛全由她一手控製。
她的一滴眼淚,他就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但,到了現在,他,知道,她的心或許一並遺忘在了麗江。
她如若還有心,那裏,必是另一個男子,生離或許僅會讓人眷戀,死別卻徹底占據她所有的思念。
這種思念,是他無論怎麼做,都無法企及的。
於是,接近死寂的靜默瞬間在這句話後襲來。
在靜默中,他帶她來到這所謂的新‘家’。
四周的牆壁,仍然是她的照片,不過,不僅有塞班的,還有這幾個月的時間,她出現在公眾場合的照片。
寬大的客廳內,懸掛著無數的風鈴,迎著開啟的玻璃門,隨海風的吹拂,發出悅耳的聲音。
“你讓我每到一地,都要為你收集風鈴,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去了16個地方,除了麗江,其餘的,我都給你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各款風鈴。”他徐徐說出這句話,轉身吩咐一邊的傭人,“替夫人把行李拿到房間。”
這裏,是清一色的菲傭,這樣,才算安全嗎?
楚彤都不在了,還會有誰處心積慮的算計呢?
辰顏在車上說出那些話後,情緒隨即不再有任何的激越。
她隨菲傭走到臥室,看到,一切的擺設都是按她曾經最喜歡的樣子。
靠窗的那裏,放著一直伴隨她的那個小箱子,她緩緩走過去,打開,手翻到最底層,赫然是那個木雕娃娃。
她拿出那個娃娃,凝視中,心底剛剛的窒冷,才有所緩解。
她的專注,卻讓他,再一次的,覺到沒有辦法遏製的寒冷。
他在門那端,望著她,而她,望著的,還是那個男子留給她的東西。
這一晚,她獨自睡在臥室。司徒霄,沒有出現,包括連晚餐都不曾出現。
她也沒有問菲傭他的行蹤。
13日,邵偉等一眾商會的人,來到帝景私家會所,他們興致勃勃地商議著明日的聯誼會,而辰顏,僅是更加的落寞,不僅為昨日,她對他說出的話,更是為了樂樂又一天的沒有訊息。
但,司徒霄仍舊沒有出現。
14日,還是終於到來,這一天,是情人節,也注定,是帶著另外一種色彩的情人節。
清晨,辰顏尚在沐浴,電話那端,雷鳴帶來一個壞消息,說在大理發現一個似乎是樂樂的嬰兒屍體,已派相關人員趕過去辨認。
這個電話,對辰顏無疑是一個最大的噩耗!
她隨手拿起浴巾,裹住身體,就從浴缸裏起身,門,卻被推開。
浴室的門因是移門,所以並沒上鎖。
而她一時疏忽,以為他不在,也並沒有把房門鎖上。
司徒霄站在那邊,臉色陰暗:
“你不用去,那個嬰兒並不是樂樂。”
這個訊息他昨晚就獲悉,並已讓人過去,剛得到消息,確定並非樂樂。
他進來,就是告訴她這個消息,以免她擔心。
可,她絲毫不理他,徑直就往外走。
他拉住她的手臂,她望著他,這一瞥,刻骨嚴寒。
“放手!”
“你不是說樂樂不是我的孩子嗎?既然不是,我不會讓你再為一個野種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