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要不幹了,這麼大的一個案子你查到現在你居然告訴我不幹了?”
辛思懿實在有些氣糊塗了,這個七皇子生什麼氣她都不知道,簡直莫名其妙。
“殿下,你究竟是想怎樣?”
她叉著腰,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樓容綏,看來京中盛傳他蠻不講理這一點,果然沒有錯。
“辛大人是什麼身份,居然敢如此與本皇子講話?”
這個七皇子居然現在來與她講什麼身份階級,那昨晚自己還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一想起昨晚,她突然有些明白過來,難道這樓容綏真的是因為那天傍晚的事情生氣?
“七殿下,您對大理寺到底有什麼不滿意您說出來嘛。”
說完,她眯起眼,帶著些審視的意味看著他。
“還是說,您根本就是公報私仇?”
聽到她這麼直白的將事情說出來,原本就在慪氣的七皇子覺得臉上一陣掛不住。
幹笑兩聲,表情已經有些不自然。
“這怎麼可能,辛大人這是在任意的汙蔑本皇子。”
辛思懿看著他已經開始露出破綻的表情,心中就已經明白了,這個七皇子分明就是在氣那天傍晚發生的事情。
她抿起嘴唇,對付他這樣的人,來硬的恐怕是不行,隻能靠智取了。
但是這智取又該怎麼智取呢,辛思懿有些犯難,突然眼珠滴溜一轉,直直的將身子背了過去。
“屬下知錯。”
聲音軟軟糯糯,似乎還隱約帶了些哭腔,聽的樓容綏心裏好似被一隻小貓撓抓一樣。
他想伸手把那人肩膀扳過來,但是自尊卻又不許他這麼做,隻能控製住不聽話的手,摩梭了兩下鼻子。
“辛大人這是做什麼,男人家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
心裏雖然有些不忍,但是話一出口卻又成了嫌棄的口吻,他也有些生自己的氣了,正準備安慰背對著他像是在哭泣的人,就聽到似小貓一樣的嗚咽聲傳來。
“殿下若是鐵了心要走,就請離開我大理寺吧。”
說完胳膊一抬竟像是真的在抹眼淚一般,他原本是想安慰人的,但是既然辛思懿都這麼說了,他若是不走豈不是沒麵子。
“好,既然辛大人如此說,那你我就此別過。”
他抬腿就走,小廝早就已經將東西全裝上了馬車,就在他要踏出門口時,卻聽見身後一聲痛呼。
“啊,我的腳。”
他幾乎是瞬間的反應,轉過身,就看見辛思懿跪坐在地上,緊緊捂著腳踝,臉色一片灰白。
“怎麼了,是不是扭到腳踝骨了?”
跪在地上的人卻緊緊捂著,一言不發,還倔強的咬著嘴唇。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氣什麼,生氣重要還是你的腳重要?”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聽到她用蚊子哼哼一般的聲音說著。
“反正殿下都是要走的,何苦還在乎屬下的傷。”
樓容綏是即無奈又生氣。
“先別說這個了,我帶你去齊雲堂。”
他伸手去扶她起來,卻被她毫不猶豫就躲開了。
“辛思懿我再說一次,先去齊雲堂。”
她跪坐在地,仍舊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扶額,感覺自己的青筋都要冒出來了。
“好,我不走,趕緊去齊雲堂。”
說完,他蹲下身去扶她,卻對上了她明媚嬌俏的眼睛,亮閃閃笑眯眯地,哪裏象是剛哭過又傷了腳踝的樣子,他一愣,立刻就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
“殿下可是說了不走,不能反悔。”
辛思懿憋著嘴角的笑,眼裏笑意卻已經盈了滿眶,巴掌大的小臉上哪裏有哭過痕跡?
她剛剛分明是裝的,既然對付樓容綏硬的不行,那就隻能來軟的。
所以剛剛哭泣,摔跤,都不過是她演的而已。
看著麵前人的臉漸漸凍住,隨後眼睛微微眯起來,就知道他肯定又要反悔,於是辛思懿先發製人。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殿下不能反悔。”
隨後騰的一下站起身,衝著外麵的人喊。
“七皇子殿下不走了,把東西都搬回來。”
她微笑的看著七皇子,眼中還有些挑釁的意味。
樓容綏眯起眼睛,心裏已經開始懊悔,卻又充滿了無奈。
“你是在騙我?”
她卻充耳不聞,依舊大大咧咧的指揮著大家把東西一件件的搬回來。
七皇子閉起眼,挑了挑眉,做了個深呼吸。
“辛思懿,你剛剛是不是在騙本皇子?”
她狡黠地笑了笑,一雙鳳眸邪魅眯起,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脖頸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殿下鐵了心要走,屬下也攔不住,隻能出此下策了。”
眼看著樓容綏麵色越來越鐵青,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小貓看主人一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