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思懿大喊一聲,然後迅速的與一旁七皇子呈現背靠背的狀態,最大限度地保護兩人的安全。
她慢慢的環顧一圈之後確保那些教徒沒有動手的念頭之後,堅定且認真的看著那個紅衣人。
“這位師傅,我們隻不過是上頭派下來先探探情況,沒有惡意。”
那個紅衣師傅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她一看便知道,這是在觀察自己的微表情,她心中覺得有些詫異,沒想到一個古人也會觀察人的表情。
偽裝向來是她的強項,一會就看到那紅衣人微微頜首,示意身後的一眾教徒退下。
“既然如此,二位就請回吧,若是信得過,就請親自前來。”
那紅衣人緩緩轉身,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辛思懿皺了皺眉頭,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先回去了。她拽了拽身旁七皇子的袖子,佯裝成垂頭喪氣的樣子走了出去。
剛走出屋門,身後的人就砰地一聲將門關了起來。
樓容綏緊皺眉頭,眼底的慍色慢慢升騰起來。
“還不如直接端了他的老巢。”
辛思懿歎了口氣,捏了捏眉心,擔憂的看著他。
“殿下別急,還有些事情沒有查清。”
話音剛落,就看到後麵的耳房中一個侍女端著一鍋氣味濃鬱的藥品走了進去,味道及其刺鼻,還隱約有一股腥臭氣。
兩人立刻反應了過來,是砒霜!
辛思懿和七皇子對視了一眼之後默契的往門外走著,出了那個地方,她眉毛一挑。
“殿下,我想咱們得趁天黑之前,再跑一趟了。”
她邪魅一笑,騎上馬示意他趕緊行動,樓容綏皺了皺眉。
“你又準備帶本皇子去什麼地方?”
她翻了個白眼,有些嗔怪的看著他。
“當然是有關於砒霜的地方了。”
太陽已經漸漸在下沉,日落西山時,他們二人總算是來到了那個暗無天日不見陽光的地方,鬼市。
自從遇到了辛思懿,這個七皇子隻覺得自己的人生陡然增添了幾分冒險的意味,他對這鬼市現在已經是輕車熟路。
辛思懿掀開簾子,就看見一盆血潑了出來,塗虞的聲音在帳內響起。
“留神腳下,別髒了身子!”
她看著地上一地鮮血,血腥氣一陣翻湧,不住的往她的鼻腔湧去,她趕忙拉著身後的樓容綏向後躲了躲。
樓容綏有些嫌惡的捂著鼻子,將頭扭了過去,沒好氣的嘟囔著。
“看不出來,他今天的生意還挺好。”
想起了上次樓容綏講的故事,後宮中的廢太子和廢皇後為了爭寵和妒忌,買通了一眾官員陷害樓容綏和他母妃一事,心裏有些打顫,這塗虞就是當時涉案人員之一。
她有些緊張,想起了故事之後就有些懊悔,自己是馬虎了,怎麼會現在把人帶到這裏。
“殿下,不好意思,是屬下大意了。”
她沒有明說,但是一語雙關,希望樓容綏能明白她的意思。
“行了,閉嘴。”
樓容綏確實有些氣惱,但卻沒有之前見到塗虞時的那番怒氣和緊張了,他朝著辛思懿翻了個白眼,有些嫌棄。
“本皇子人都來了,還會在乎這些。”
他輕飄飄的說出了這句話,卻在辛思懿的心上重重一擊,他果然還是明白自己的。辛思懿點點了頭,嘴角微微有些彎起。
大約過了半刻鍾,塗虞的聲音在裏麵響起。
“行了,二位進來吧。”
辛思懿掀開簾子,試探性的望了望裏麵,帳子中的血腥氣還沒有散去,她捂住鼻子,回頭示意樓容綏是安全的。
隨後兩人一同走進了帳子,她小心翼翼的踏進去。
“塗虞,是我還有七殿下。”
帳子中的身影慢慢將燈和蠟燭點起來,塗虞難得搬過來兩張凳子,讓他們坐下。
她一屁股坐了下去,敲起了二郎腿,眼中透露著一些愉悅。
“塗虞啊,你終於肯給我們一個凳子了,以前都是直接坐在地上,你這待客之道有些長進了。”
鬼醫冷笑一聲,看也不看她。
“哪裏是因為你,我是因為七殿下。”
她皺起眉,怎麼會是樓容綏,她轉過頭去看著他,眼中全是疑惑,樓容綏麵色確實淡淡的,仍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殿下,你做了什麼?”
鬼醫接過她的話茬,難得露出一副和藹的樣子看著七皇子。
“還要多謝殿下給老朽找到了齊鳴蛇。”
她瞪大了雙眼,想起了自己曾經答應過的事情,沒想到樓容綏還真的記住了。她抿起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啊,那還真是多謝殿下幫忙。”
說完塗虞白了她一眼,拿起茶杯。
“你們不是專門來找我閑聊的吧,說吧,又有什麼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