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看著看著那人,佯裝出不屑的樣子,慢慢的直起身,環臂直著身子看著那人。
“你這樣的人居然能想到家人,我還以為像你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根本就沒有心呢。”
中年男子斜睨了她一眼,不屑又怨恨,嘴角狠狠的一瞥。
“嗬……我若是沒有被抓……咳……肯定就將你直接打死……”
辛思懿點了點頭,但是眼底的不相信和嘲諷流露出來,她慢慢的走近那人一絲,在心理學上,他們現在的距離屬於嚴肅社會空間,但是她要營造出一種假象。
一種親密空間的假象,距離越近,對方的防禦姿態就越輕。
“我相信,可是我要是不來看你,你可就一點見到家人的機會就沒有了。”
那男人垂下頭,喪氣的看著地麵,汗珠混雜著鮮血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麵上。
“你也該走了吧……我是不會告訴你一點兒東西的……”
辛思懿隱秘的笑了笑,她依舊保持著略微近一些的距離,抬起頭眼神淩厲的看著那人。
“你還真是傻,難怪被人一直當靶子用,可悲可憐啊。”
她小心的在湊近一點,現在兩人的距離已經逐漸成為朋友間的距離了,果不其然那名男子抬起了頭,陰沉的看著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
辛思懿抬起眼睛狡黠的看著那人,嘴角斜斜的勾起。
“你死了,你的家人難道就真的能夠活命,留下這麼多的禍患在京城,背後主使真的就不在意?”
“留下一眾禍患仇人……你覺得安全嗎?”
那人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卻還是搖了搖頭,惡狠狠地盯著她。
“呸!”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伎倆……咳……”
說的用力一些那人就會吐出幾口血來,辛思懿拿起剛剛的布輕輕擦了擦,那人雖然拚命搖著頭反抗,但是力氣早就透支了。
她冷笑的看著垂死掙紮,頑強抵抗的那人。
“癡人啊癡人,來到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居然還肯相信別人。”
“你的死活本就與本官不相幹,好自為之吧。”
說罷辛思懿踢腿就準備走,可是她的神色卻看不出一點失望或者是低落,反而有著異樣的自信在其中,果不其然,還沒有走出五步就聽到身後有聲音。
“你站住!”
辛思懿勾起嘴角,她直到,自己的計謀已經成功了一半。
她緩緩地轉過頭去,佯裝出一副無知的樣子看著那人,鳳眸看起來清亮又單純,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
“你還有何事?”
被綁在架子上的男人提起頭,冷漠的盯著她,不摻雜一絲情感和情緒,就如一潭死水。
“如果我告訴了你,你有沒有權利讓我出去?”
辛思懿眯起眼睛看著他,故意沉默著拖延時間,為的就是讓那人的心更加急迫和焦慮,也是為了讓他的希望攢聚的更大一些。
差不多到時候了,她漠然的垂下眼睛,盯著地麵點了點頭。
“嗯。”
那個男人的眼中果然就閃過一絲亮光,他緊緊地盯住辛思懿。
“口說無憑,你拿什麼擔保?”
辛思懿冷笑出聲,不屑的看著那人。
“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資格。”
說罷她再次扭頭就走,低下頭數著步子,一,二,三。
“等等!”
辛思懿背對著那人自信的露出了笑臉,她知道,成功了。她轉過身子,從懷中掏出隨行記錄的大理寺的本子來,並一支小的毛筆。
“說吧,你的目的,背後主使,你的任務,何人傳遞消息,以及作案的藥物是什麼,統統交代清楚。”
那名男子看著她長歎了一口氣,他的眼神慢慢的迷離起來漸入回憶。
“是皇後。”
辛思懿的神色並沒有想象中的吃驚,但是拿著筆的手還是抖了一下,記錄下這一條,就繼續埋著頭。
“接著說。”
那個男子別過頭去看著那一小扇透著天光的窗戶。
“我也算是皇後娘娘的遠親,偶爾進宮教那些下太監們修剪花草什麼的,我自己在京城裏也有一個花草攤子。”
“那一日,皇後娘娘托人找到了我,名我舉家進宮,說是想家人了,我們本就是小家小戶,沒見過世麵也不懂規矩,稀裏糊塗的就相信了。”
那那人說到這裏眼眶竟已微微泛紅,微微有些哽咽。
“卻不想,一進宮,我娘子和女兒就被她關了起來,更是將我一頓毒打,自進宮起我就再沒見過我娘子和女兒了。”
“皇後娘娘告訴我,因為我無詔進宮被人看見了,要殺我的頭,所以隻要我把那個看見我的人殺了,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