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思懿有些急躁的坐在馬車中,她出門的時候異常的焦急,甚至來不及多想,幾乎是拽著暗柳的手就朝著外麵跑去了。
她當時眼中掛著幾點淚珠,但是嘴角卻是帶著一絲憧憬的笑意,她看到了在外麵等候的紀將軍,旋即明白過來。
“暗柳,多謝。”
她回過頭來看著清冷的女子,暗柳擺了擺手。
“夫人不必多言。”
辛思懿原本灰暗的世界仿佛重新有了光一般,她開始期待著見到那人該是什麼樣子,但是當馬車開始漸漸行進的時候。
她又開始了害怕,她捏緊了自己的衣袖。
“紀將軍,殿下這幾日可曾回過軍中?”
紀將軍此刻被迫充當了車夫,聽到了裏麵柔弱卻清泠的女聲,不覺眉頭緊蹙。
“嗯,殿下雖然每日依舊回來軍中處理軍務,帶著將士們操練,但是,但是……”
她垂下頭,手腳已經緊張的有些麻了。
“‘但是如何?”
紀將軍清了清嗓子。
“但是末將看的出來,殿下絕對有心事。”
她不禁垂下了頭,越發的緊張了,她進來身子已經恢複了七八成,盡管臉色蒼白了一些但至少氣血已經恢複了。
可是現在,她卻有仿佛覺得全身無力,手腳冰涼,心激動的砰砰直跳。
紀將軍並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但也是猜得出來是有關這位夫人的,於是他繼續向辛思懿講述著。
“夫人,末將知道這件事情不是末將能夠評論的,但是殿下畢竟還沒有經過那些事情,所以,所以殿下偶爾做錯些什麼,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聽了之後倒是不那麼緊張了,想不到這個紀將軍人高馬大的,卻不想再感情這方麵居然還挺有建樹,隻可惜他猜錯了情況。
“紀將軍,是我的錯。”
她的話音剛落,馬車也急忙的停了下來,紀將軍替她掀開馬車的簾子,愁眉不展的看著她。
“末將已經通傳了霄雲劍莊的人,他們會在不告知殿下的情況將夫人帶進去。”
紀將軍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咬了咬牙說了出來。
“末將知道沒資格要求夫人,但是末將還是要代表將士們求您一下,讓殿下安下心來。”
辛思懿自然知道這句話話中所指是什麼,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將軍放心,那件事情本就錯就在我。”
她下了馬車,過近了些身上的披風,她的發髻上帶著紗質的鬥笠,長長的絲絛隨著北境的風微微飄動,就如同她此刻現在不寧的心緒一般。
紀將軍走去敲了敲門,三長兩短,隨後就有一人出來開門,隻探出一個腦袋,不過是青少年的樣子。
“可是那位夫人?”
她上前一步,卻猛然一驚,這人所穿的藍色長衫竟與她那日在街上遇到的那個登徒子身邊的人一般!她急忙低下頭去。
“嗯,有勞了。”
她心虛的壓低聲音,那人尊敬的領著她進了所謂的霄雲劍莊,她隔著麵紗,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個身在北境這種苦寒之地的門派。
辛思懿倒是對這個有些印象,記得是師傅曾經與她講過,這個霄雲劍莊是一點兒也不肯沾政事,不過他們的劍術卻一直在武林高手榜居高不下。
想來北境能夠這麼安逸,一來是因為常年駐軍在這裏,二來也是因為有這個霄雲劍莊設在這裏。
“夫人,殿下就在前麵。”
她這才從沉重的思緒中拔出來,抬眼望去讓她不禁長大了嘴巴,眼前所見竟如同西遊記中所描繪的水簾洞並無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兩邊並無山石,而是亭台軒宇,好不氣派,她不覺讚歎道。
“著實令人歎為觀止。”
那位小弟子笑了笑,指了指最中間的那個小樓。
“七殿下與少莊主都在那裏,夫人請吧。”
辛思懿深吸了一口氣,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走到那小樓,就瞧見一截樓梯鋪的滿是葉子的蜿蜒到二層去。
“倒是雅致。”
她踏著芬芳而上,果不其然一上到二層就看到了讓她瞬間僵直在原地的背影,而正麵衝著她的,就是當日那個登徒子。
辛思懿急忙的低下頭,清了清嗓子。
“咳咳。”
卻突然發現自己這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果不其然樓容綏回過頭來,眉頭緊蹙,不過他還未來得及說話,那位登徒子就率先開了口。
“行了容綏,人我給你領過來了,你們兩個的風流債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卻不想樓容綏冷著麵孔又一次背過身去。
“本王不見。”
那登徒子看著辛思懿撇了撇嘴,倒是將辛思懿嚇了個半死,幸而她今日帶了麵紗,否則這場麵不一定有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