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容綏朝著身後看了看,劉統領騎著馬走了過來,麵色嚴肅的看著那個士兵。
“他們是同本官一起,從肅州而來的商人。”
劉統領的出現讓那些士兵就像是找到了嘲笑的對象一般,他大聲的叫嚷著,引了幾個別的士兵過來,把劉統領一把拽了下來。
“哎喲喂,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劉‘特使’啊!”
“哈啊哈哈哈,給皇帝找東西,找回來了?看來劉特使辦事情果然有一套啊!”
“哈哈哈哈哈哈。”
四處響起一片哄笑聲,劉統領卻仿佛已經是習慣了的樣子,他低垂著頭,但是手中的拳頭卻是死死的攥著,關節都已經泛白。
“辛苦眾位官爺了。”
說罷他走到他們這一行人身後拉著貨物的馬車上,掀開掩蓋在上麵的麻布,露出一個木製大箱子來,劉統領一把抬下箱子。
“這是從北境帶回來的一箱子酒水,孝敬孝敬您們。”
劉統領甚少露出這副諂媚的樣子來,那幾個士兵看到這一箱子酒之後,眼睛頓時直了,那些士兵繞開了劉統領。
為首的一個士兵手中拿著一壇子酒,慢慢的繞過劉統領,來到了樓容綏的身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
這一舉動,讓所有的人都捏了把汗,他們四人來不及做那些偽裝,男人統一貼上了大胡子,剩下兩位女子並未做任何裝扮。
樓容綏冷峻的臉上粘上來絡腮胡,看著麵容與北境一類的商販沒什麼區別,唯獨眼神依舊犀利。
那個士兵眯起眼睛打量著他,剩下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下馬。”
那個士兵突然的發話,但是樓容綏卻不為所動,眼神依舊犀利的盯著那個士兵,一動也不動。
“聽到話了沒有!給老子下馬!”
劉統領皺眉看著樓容綏,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盡管現在是隆冬臘月,京城的風雖然不及北境,卻也不弱。
憑借著兩人之間的默契,劉統領瞬間領悟過來,他指著樓容綏。
“啊,這個人聽不懂話的,北境那邊來的,聽不懂話。”
那位士兵差一點就要動手了,聽了這個解釋,他朝著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哼,原來是這麼個東西。”
說罷那位士兵也懶得再去計較這麼多了,他命令幾個底下的人搬走了那一箱子酒水來,而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過去了。
正當他們一行人即將順利通過城門的時候,那個士兵卻突然又讓他們停了下來。這一來一擋的,惹了不少人來圍觀。
那士兵叫住的不是別人,正是辛思懿。
“這是誰?”
他伸出手,指著辛思懿,輕浮的笑著,一副淫蕩的模樣,辛思懿低下頭,偽裝出一幅害怕的樣子來。
劉統領的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這是那商販子的媳婦,粗人一個,在北境放羊的。”
那士兵完全沒有懷疑,但是口中不免還是要羞辱幾句。
“切,話不會說,媳婦長的還挺好看。”
說罷之後,士兵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就放人走了。
五人這才戰戰兢兢的通過了城門口的監察,辛思懿剛剛被叫停的時候,難得捏了把汗,緊緊幾秒鍾,她就出了一身的汗。
樓容綏小心的避開那些士兵的視線,小心翼翼的騎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
“你還好麼?”
她微微頜首,示意那人放心。
劉統領將人安置到了他自己的宅邸中,引著他們到了後院一處隱蔽的院落裏,樓容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呼,多謝你了子龍。”
劉統領默默地退了下去,去安排暗柳和紀將軍了,很快整個院落裏就隻剩下樓容綏和辛思懿兩人。
“快,幫本王把這個東西摘下來,麻煩死了。”
辛思懿扭過頭去看著說話的那人,他正費力的扯弄著粘在臉上的假胡子,一臉的嫌棄。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幫他的忙。
“辛苦殿下了。”
她先是輕柔的撫摸了撫摸,然後趁其不備一把就撤了下來,刺啦一聲,那個假胡子就被她扯了下來,但是樓容綏就沒那麼好了。
“啊……”
“你真的不是再報複本王麼……”
樓容綏摸著自己被扯痛的臉頰,有些無奈的看著她。
“本王的臉上可還有你前幾日打的傷呢。”
她翻了個白眼,象征性的揉了揉他臉頰。
“好了殿下。”
她沉默的態度讓樓容綏有些覺得異常,他身後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女子。
“你有心事?是不是這幾日馬不停蹄的,身子吃不消?”
她搖了搖頭,剛想要轉身離去,卻突然站定,眉宇間充滿了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