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76:子鳳撒嬌五爺急救危難(上)
千成沒有走到落霞山,還在路上,就碰到父親往回趕,父子二人又馬不停蹄地趕路。
千成問父親,落霞山的事辦得怎麼樣了,鄢五爺隻是告訴他,你爹是誰,啥事隻要有你爹一出馬,還有辦不成的?
千成倒是從來不懷疑父親之能力,隻是父親不說具體事宜,心裏總是沒底。便又問道:“這麼快就辦好啦?”
鄢五爺卻:“還快呢,都三四日啦,再不回來,家裏怕是要出大事了。”
千成問道:“那麼說,您知道家裏出事了?”
鄢五爺說道:“可能京城都知道了,我又豈能不知?這種事,流傳得可比風還快呢。”
“看來,這事真的鬧大了,這個小妹呀,還真是任性。”原來千成亦是這麼認為。
千成這麼一說,鄢五爺便罵他:“你還真是沒出息,像你妹妹這般漂亮美麗的女子,哪個男人不喜愛?要不是我們祖上有規矩,同一姓氏不能通婚,我就求你伯父,讓她嫁給你或者百成做媳婦了。”
“父親,看您說啥呢。”千成亦知道,家族裏不能同姓通婚,就算是出了五腹,亦不行。這是中華民族最起碼的傳統倫理道德,亦是鄢氏祖先千百年前便定下的規矩,族老們決不同意,這是根本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族人不通婚,在於吸收優秀遺傳基因,壯大本姓氏族人丁。千百年來,鄢氏大家族與中華民族一樣,遭受戰亂,瘟疫洗禮,本姓族人極需發展壯大。祖先們高瞻遠矚,自始至終便製訂出這一規矩,任何人不能逾越。
鄢五爺說:“我亦隻是同你說說而已,別處我還敢說這個話不成?你放心,老子我給你找到媳婦啦,到了落霞山,我就托人提親去。”父子倆一直以來,就沒這樣單獨說過話,對於千成來說,感到新鮮,對於鄢五爺來說,亦同樣是一件新鮮之事。
鄢五爺一直不苟言笑,從來不主動與家人說句話。倒是與鄢懋卿這個長兄,什麼事都彙報得清清楚楚,說過不少話。他自己亦感到奇怪,總覺得大哥就是他的天,隻要大哥在,不管到哪裏,他心裏都有底。
鄢五爺亦曾猜想過,要是哪天大哥真的不在了,他將會如何自處?想到這裏,他都感到害怕,覺得這是罪過,想想都不應該。
鄢五爺與鄢懋卿的情誼,已經遠遠超過了兄弟情誼,更遠遠超過了主仆情誼。不知從何時起,在鄢五爺心中,便將大哥的生命放在了自己心尖上。鄢懋卿全家,一旦有一丁點風吹草動,他便提心吊膽,緊張得要命,心怕自己照顧不周,出了差錯。
慢慢地,便將兄長全家之事,都放在自己心尖上。總是感覺,凡兄長之事,便是他天大的事,凡兄長家之事,亦是他天大的事。多年來,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他自己和他家人,都從來沒發覺過這一點。
千成聽父親這麼一說,心裏便一直沒底。父親畢竟年齡大了,他為自己看上的媳婦,自己將來會喜歡嗎?他心裏非常好奇,很想問問那女子長得怎麼樣,卻又不好意思開口。一路之上,總是欲言又止。
這些細小變化,還是讓鄢五爺給感覺到了,他騎在馬上,邊跑邊回頭說道:“你小子是不是在想,老子為你選的媳婦,長成什麼樣吧?告訴你,不差,比你兩個大嫂都要好看呢。你爹的眼光,還能有錯?算你小子有福氣,到時你就知道啦。美你的去吧。”
他們以八百裏加急之速度,不到一日工夫,千成就和父親一起回來了。鄢懋卿感到非常驚訝,遂問道:“這麼快,路上遇到的?”
鄢五爺亦不讓兒子答話,他搶著回答道:“昨日下午申時三刻,就聽衡州快馬路過的客商,說起比武之事,一聽就知,是說我們家。心裏就擔心起來,便趕回來了。”
鄢懋卿心裏頓時顫動了一下,覺得這個兄弟真是難得。便詢問道:“那邊有眉目了乎?”他這時才真正感覺到,這麼多年來,兄弟總是將他家的事放到第一位,總是比自己家的事來得上心。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家。這是多少年才能修得來的兄弟情誼啊,這是要用多少輩人,才能獲得的福分呀, 這是多麼值得好好珍惜的兄弟緣分啊!
“定了。那天下午一到桂陽衛,就直奔落霞山。說來湊巧,剛好有個‘落霞山莊’的王姓太爺,兒子升任朝廷哪個部的侍郎,過完年元宵前後,就要搬離家園,進京與兒子團聚。兒子升官,老太爺心裏高興,便要賤賣莊園和田地。一個兩進兩出的大院,外加一百二十幾畝良田熟土,開價才隻要五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