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早上的陽光，從窗外映進來，小公寓裏暖氣很足，窗戶玻璃都是一層霧氣，顧維澤其實有一點醒了，隻感覺臉頰上輕輕的一濕，他聽到有輕微的動靜，緩緩睜開眼睛，何滿子正向後靠在茶幾上，剛要起身，顧維澤輕笑道：“早！”
何滿子不知道剛剛自己的行徑有沒有被他發覺，看到他打招呼，她也笑著說：“早！”手拄著茶幾剛要起身，卻被顧維澤拉住了手，他拽她過去，她身子一個不穩，差一點跌到他的懷裏。
顧維澤扶住她，笑道：“來個早安吻吧！”
何滿子匆忙伸手阻了顧維澤湊過來的唇：“不要！”睡了一夜了，嘴裏怪不起味道的，她才不要親嘴呢！“既然醒了，就去刷牙洗臉吧，已經不早了！”
顧維澤見她堅決的態度，隻得聽話的起身。
衛生間不小，但洗手池不過那點地方，何滿子找到兩個新的牙刷，遞給顧維澤一個，兩個人擠在浴室櫃的鏡子前，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裏的對方，一臉的好笑。
從沒有想過，會有一天，這樣的親密，頭未梳臉未洗的樣子，就這樣被對方看到，如果是以前，何滿子感覺想都不敢想。
“一會兒想想去哪裏玩？周瑾本來約我出去玩，我都拒絕了，就想著和你過這個元旦假期！”顧維澤說道。
“我都沒有想出去玩，就想馬上該期末考試了，還有許多題都沒有背啊！這三天，就想在宿舍裏學習呢！”何滿子說道。
“學習啊？”顧維澤將牙膏擠好了給何滿子：“不要那麼緊張，你成績不是一直不錯嗎？”
“哪有不錯，有兩科險些掛掉，我文化課不愁，但專業課就完了，我太後悔了，報專業的時候，太隨意了，當時沒有考上中央美院，我就心灰意冷了，想著念什麼都一樣……”何滿子有些懊惱地說，接過牙膏，一邊刷牙，一邊問顧維澤：“好像從來看不到你學習，你不怕啊，你天天上課睡覺，你不怕到時畢業證都拿不到嗎？還是你成績很好，根本不用擔心啊？”
顧維澤也在刷牙，聽何滿子這樣說，愣了一下，他哥哥隻叫他適應大學的生活，從來沒有叫他用功什麼的，他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其實，他有讀過很多書，他小時候也有上過幾天學，但都是在貴族學校裏，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但他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他頭腦聰明，從來沒有想過，學習是有什麼難的，在來Ｊ大之前，他已經不止一次參加過模似的高考，每次的成績，都能得個理科狀元之類的，他哥哥於是更不逼著他用功了。
“想什麼呢？也怕了吧？叫你成天上課睡覺，你就那麼困嗎？不該叫你小澤，應該管你叫小豬……”何滿子一邊說，一邊笑。
她正在刷牙，這一笑，嘴邊滿是牙膏沫子，顧維澤一看他這個樣子，隻覺得可愛極了，立即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湊近去。
何滿子看出他要做什麼，不由得退後，“不要！”
但顧維澤已經低下頭，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後頸。
這個吻，一股薄荷清香，還有著些許的辣意，牙膏的辛辣，何滿子被顧維澤抱住，一動不能動，一嘴的牙膏，她的手還拿著牙刷，舉在半空中，這感覺好怪異，男生怎麼這麼怪啊，平素看著斯斯文文的顧維澤，一旦確立了關係之後，卻是這樣的黏人，動不動就親親抱抱的，有些讓她吃不消呢。
“嗚嗚嗚……”何滿子瞪大眼睛，有些想抗議，顧維澤的吻由霸道，慢慢地轉為了溫柔，何滿子舉在空中的手，慢慢地放下來，搭到了顧維澤的腰間，唇齒間都是清涼的味道，一點點微澀，一點點甜……
兩個人真正的洗漱好，下樓吃早餐，又是一個多鍾頭之後了，元旦假期，到處都有點新氣象，兩個人說好了去吃肯德基的早餐，到了樓下榮錦超市的那家肯德基，顧維澤見超市門口擠了好多的人，何滿子踮腳看了看，多數是上了年數的大爺大媽們，何滿子笑著說：“一定是榮錦超市又搞促銷，不知道什麼便宜呢？這麼多人在排隊！哎，我們吃完飯也去看看吧！”
顧維澤沒想到何滿子還這樣的愛湊熱鬧。他從小到大，很少往人多的地方湊，不過，看何滿子這樣的高興，他也沒有打消她的積極性。
兩個人吃過了飯，直接去了超市。
沒想到兩個人吃個飯的功夫，這榮錦超市裏的人更多了。
顧維澤在心裏有些打退堂鼓了：“丸子，這裏人這麼多，咱們也沒有什麼可買的，還是別湊熱鬧了！”
“走吧，看看去，反正我們也沒有計劃去哪裏，萬一有想買的呢！”何滿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