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會是個好老公吧,論長相,他雖不及顧維澤好看,但也是有型有款,論家世,他沒有顧家的百年基業,但卻有一對相親相愛的父母。論財勢,他沒有顧維澤千萬甚至過億的身家,但是,他有房有車有存款,小康自不在話下,何況他又有才情有抱負,更懂生活的情趣。
如此說來,何滿子輕笑,自己是不是該把那句話拉出來,安慰自己呢。
生活給你關上了一道門,卻為你打開了另一扇窗子。
何滿子穿著睡衣,這套睡衣亦是高檔貨,貼在皮膚上,猶如第二層皮膚,柔軟順滑,她慢慢地走到門邊。
輕輕的推開了門,外麵,客廳裏的燈亮著,走廊上不很明亮但也不黑暗,何滿子走出了房間,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但是,這是偏出她平日生活軌跡的一夜。
她走到一邊的房間,擰開門,沒有進去,看到那紅色的大圓床,就知道顧維澤不會在這裏。
她收回腳步,向身後望去。
這二層上隻三個房間,最裏麵還有一間。
何滿子慢慢地走過去。
還不及去開那扇門,卻聽到身後有人輕輕的咳了下,隨即說道:“你也睡不著嗎?丸子……”
腳下一軟,原來,他坐在這走廊一邊的沙發裏。
那麼,他一定將她剛剛的猶豫,與最後的絕決,都看在了眼裏。
霍地回過頭去,果然,顧維澤坐在沙發裏,那裏因為是死角,客廳的燈照不到,所以,剛剛她並沒有看到他。
他並不站出來,隱在那黑暗裏,而她,卻失了剛剛的勇氣,也走不過去了。
他們僵持在這裏,有風自四麵吹來,吹動她身上僅著的睡衣,影影綽綽,顧維澤抬頭,看到她婉約的身姿,她剛剛攤軟在他的懷裏時,他感覺到她軟軟的身子,他想將它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何滿子,你要我將你怎麼辦?”他似問她,又似問自己。
如果不愛,就不會這麼的痛苦。
得到她,不得到她,就不會這樣的猶豫。
如果不愛,他根本沒有不會這樣的即盼著,又怕著,盼她來自己的身邊,又怕她走得太近,他拿捏不住自己的心思。
何滿子聽到他這一句,心都要碎掉了,然後,剛剛的勇氣又回來了,她慢慢地走過來,一步一步,離得他越近,越覺得他美而近妖, 他靜靜地坐在這裏,月光,使得他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白晰的臉,完美的下頷,直挺的鼻,他略垂垂眼,眼裏的星光全斂了起來。他半靠坐在那裏。雙腿伸出老長來,她再走近一步,慢慢地蹲下去,手扶在他的膝上。
“小澤……”她叫他的名字,隻兩個字,千山萬水。
顧維澤直起身子,向前探去,他的何滿子啊,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有多折磨人。有輕微的酒味,洗過了澡,還存在,酒壯慫人膽,他的丸子,要借了酒意,才敢這樣的真實,她也愛他吧,“何滿子”,每次他這樣叫她,她都會凝了眼眸看他,他伸出手去,隻手挑起她的下巴,她的臉,在月光下,布滿了淚水。
“很抱歉,總是讓你哭……”他說,手指一點點的,抹去她的眼淚。
他們隻有二十五歲,可是,卻愛得這樣的地老天荒,時光死力的拽開他們,但他們曆經了萬水千山,卻一直不曾被離斷。
“小澤……”她叫他的名字,唇上抖成一團,她捏住了他的手,拿到眼前,按到了自己的眼睛上。“不怪你,不怪你……”
再拿開他的手,她看著它,喃喃地說:“你真好看,手也好看,我真喜歡,真的喜歡……”十指交纏,他修長的指間,夾雜著她的,男人的手,與女人的手,截然不同,他骨節分明,即使看上去那樣的溫柔,卻又孔武有力的。
他看著她,看著她像小孩子似的,拿著他的一隻手,翻來覆去的捏揉抓握,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他唇邊帶了笑,伸出手去,拔弄她的頭發。
有些濕,她抬起頭來,也笑著,直起身子,她跪在他的兩腿之間,繼而放掉了他的手,卻開始揉搓他的臉。
放肆的,她撫著他的臉,一點點,一寸寸,像她早就想做的那樣,她恨不得將他的樣子刻在腦海裏,再忘不掉,她怎麼可以忘了他的樣子呢?
是刻意的不記起,因為知道會傷心,所以,自然的規避。
她這樣起身,唐氏的睡衣,抿著的衣襟,不經意間鬆散開。
他看到她一點圓圓的肩頭,隱隱地露出來,他身下一緊,伸手,穿過那薄薄的衣料,用力,將她的腰身攬住,她被迫在他懷裏仰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