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卻感覺何滿子借由他的力道,也站了起來,拽住他的胳膊,貼到她自己的臉上,貼住了,還不解渴一樣:“我好熱,喬安,你的手,好涼……”
喬安卻感覺自己也熱得很,一股股的熱氣,從心裏,從胸腔裏,泛出來,他眼前的一切,仿佛布上了紅色,熱得很,他反抓住何滿子的手:“我們出去,不能再在這裏,叫人……”
他說了叫人,何滿子就輕吟了一聲,嬌嬌嫩嫩的,她自己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一聲,是從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來的嗎?她左右看了一下,眼前不再那麼暈了,卻感覺自己想要抱住什麼一樣,她抓住喬安:“小澤,我……對不起,我好像喝多了……”
喬安感覺到何滿子靠到自己的身上來。
他忙要推開她,卻被她纏得更緊,她小小的臉頰蹭到他的胸前,不停地蹭不停地蹭,像隻貓,像隻嬌纏嬌嗔地貓兒,眼裏都是貓的柔媚與陰柔:“小澤,是你嗎?不,你是喬安,可是,你不是小澤嗎?你從W市回來了?”
她纏上來,不止是她的手,還有她的臉,她的上身,都貼上來。
喬安感覺到一陣的歡喜,麵前的是自己心儀的女子,柔柔軟軟的女孩子,哼哼呶呶,唇一張一合,似叫著他的名字,又不似他的名字,他不用管,管他那個呢,他原來就是個生冷不忌的主兒,什麼時候怕過什麼,女人纏上來,是他求之不得的呢,他伸手出去,捏住了何滿子的下巴,那張臉,被他抬起來。
原本何滿子就瘦得尖出來的下巴,小臉因為有些疼,被他捏得疼,而皺成了一團,鼻子眼的,都湊到了一起,嘴裏輕叫著疼,都像是呻呤。
喬安感覺身下一緊,所有的理智轟然崩塌一樣,管什麼,管什麼,不用管,不用管,他抱起何滿子,想要去撞開包房的門,可是,門竟然從外麵被瑣上了。
何滿子俯在他的懷裏,上身卻緊緊的貼著他的,一張臉,蹭在他的脖子上,左蹭蹭,右蹭蹭,蹭得他心頭火起,一下子將她慣在座椅上,她吃痛的叫一聲,眼淚都飆了出來,“小澤!”
聲音有些尖,喬安一下子就被驚醒了一瞬,這一瞬的清明,讓他感覺到包房的門外似乎有動靜,他忙著按住要起身的何滿子,不管她嚶嚶嚀嚀,似哭又似叫,他聽到外麵,似乎有人在走動,他叫道:“開門!”
但外麵的動靜卻突然的停下了,喬安感覺身上越來越熱,嗓子裏的火要出來,他受過特種兵的訓練,在炎熱的環境裏,挑戰身體的極限,但那種體驗,卻與現在,皆然不同,現在,對於他來說,是冰火兩重天,看著何滿子,火燒一樣的感覺,貼近她,才感覺好受一些,但明知道不能靠近的,飲耽止渴,就是如此吧,他不能那樣做,他覺出陰謀,覺出這是一個陷阱,是他大意,他用力地拿起杯子,摔到了桌沿上,嘩啦 一聲,杯子應聲而碎,他瞧瞧何滿子,看到她已經在拽開自己的衣服,他不敢再看,用碎裂開的杯子碎片,一下子紮到自己的手臂上,他知道哪裏紮得痛,又不至於紮到動脈,紮到血不及收紮,痛感,一下子襲開,他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眼前的紅浪翻飛,熱雲迷茫都一一的退卻了,血在手臂上流下來,像一條蜿蜒的小蛇,他拿起桌上的濕巾,擰掉裏麵的水,單手用勁纏到自己的手臂上,讓血止住,疼痛讓他清醒了,但他不知道這清醒能保持多久,他知道自己與何滿子,喝的酒一定有問題,裏麵一定有某種致幻劑,至於藥量藥效,與藥的持久力多少,他真的不知道,不敢去堵,他抓起何滿子,包房裏還有兩瓶礦泉水,他擰開其中一瓶,一下子都倒到何滿子的頭上,也許沒有用處,但隻得試試,總不能紮她受傷,他舍不得。
何滿子隻覺得一股涼意,從頭而下,她冰得直打冷戰,她抬頭,小澤,你怎麼這麼狠心,幹嘛,可是,她閉了眼,甩甩頭,不是小澤,她寧睛看了看,這不是喬安嗎?
她突然清醒了一下,感覺自己頗有些失態,衣衫半退,又撲在人家的懷裏,這成什麼樣子,她坐正身子:“喬安,我怎麼了?”
喬安聽她這樣說,不由得高興地說道:“這酒裏不對,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喬安第一印象就想到是劉振源,他敢對自己下手,也挺讓他意外的,為了報複何滿子,不惜來得罪自己,他真是瘋了,喬安拿了水,叫何滿子再喝幾口,她身軟無力,整個人都要靠到他身上來,一靠上來,就嬌喘,一聲,叫道:“喬安,不,你是小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