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喬安,我愛了顧維澤五年多,這樣的我,不配你,就算是現在,他讓我受傷,可是,我心裏始終放不下他,你讓我怎麼心無芥蒂地來愛你……”何滿子說道。
喬安突然就明白了,見何滿子的眼睛又紅了,他忙搖了搖頭,小心地抓了她的手,在手心裏:“丸子,你別哭,我說了,我不會趁人之危,你不喜歡,沒關係的,我們還是朋友!”說完了,他低頭,吻在她的手上。
他敦厚的唇,實實地落在她的指尖,那樣的熱,滾燙的熱,何滿子感覺到心底的悸動,一個這樣優秀的男人,在對著你表白,對著你做出如此深情款款的樣子,如果說,你沒有一點的動心,那絕對是自欺欺人。
可是,喬安太善良,他說他趁人之危,趁虛而入,那是不對的,如果何滿子現在答應了他,她覺得,自己才是不道德的那一個,因為出了那樣的事,就讓他為自己負責,這道德綁架的罪名太大,她負擔不住。
一個好的女子,一個好的男子,卻沒有在一個恰好的時機裏相遇,隻有黯然歎息。
喬安走的時候,何媽媽有些難過,她看著那個大男孩子眼神裏的不舍,但女兒卻是那樣的絕情,何爸爸也不高興,喬安是他喜歡的樣子,他不喜歡顧維澤,太弱了,事實也證明,那個顧維澤,是個扛不起事的男人,出了這樣的事,他悶悶不響,到現在,也沒有個態度,當初來求婚的是他,現在,這樣不聞不問的,也是他。
但顧維澤現在,卻是真的被誤會了,他就在前天晚上,進了加護病房,五年沒有犯病的他,突然間在衛生間裏歪倒,不是顧長昊路過,聽到動靜不對,撞開門,將他送進醫院,醫生說,會很危險,什麼樣的危險,醫生沒有說,顧家人也不敢問。
顧家人都在病房外等著,專家會診後,將直係親屬叫了進去,顧維澤父母與顧長昊站在醫生辦公室裏。
醫生拿著顧維澤的病曆本,也是皺著眉頭,他的病曆本,在這個醫院裏,有厚厚的十幾本。從他小時候,就在這裏看病,從他第一次被推進來,到這一次,足有二十餘年,這個男人的心髒一再的動手術,醫生每次都說,這回是逃出了鬼門關,但沒想到,還有下次,還有下一次。
“陳醫生,小澤他……他怎麼樣?”顧長昊問道,他爸媽已經緊張得問出話來了。
“看CT與造影,並沒有什麼問題,我想,可能是一種應激反應,也許是,最近受到了刺激,累積到一定的程度,而激發出身體裏的原始反應,其實,按每年的體檢與他每次的複診,我感覺他的心髒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陳醫生說道,隨後他看對麵的家人,一副迷茫的樣子,他忙著解釋道:“意思就是他身體裏曾經病痛的一環,在某種刺激之下,做出的應激反應,又像是以前犯病時的情形一樣。”
顧家人鬆口氣,原來以為,顧維澤脆弱的心髒又出了毛病,現在在醫生嘴裏,聽到說沒事,他們終於放心了。
“那還用做些什麼嗎?他不會再昏倒吧?”顧長昊說道。
“我剛讓護士給他打了鎮靜劑,應該是最近受到了他不承受的刺激,每個人的應激反應長短與程度都不同,如果不影響正常的生活,就沒事,但還是少讓他受刺激,心髒是脆弱的,誰也不能保證術後的他,一定就會沒事的!”陳醫生說道,他看了看顧家的人,顧維澤的事,他也有耳聞,他的太太還有特意地問過他,新聞裏的顧二少爺,是不是你的那個病人啊。
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顧家人盡量都閉口不提,但顧維澤生病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各式的花籃果籃,擺滿了醫院的走廊。顧維澤的病房裏,倒是冷清一些,顧母坐在床邊,另一邊,劉嬸將熬好的燕窩羹,放在前麵的小桌子上,顧維澤已經如常,他喝了一口,說道:“我應該沒有什麼事吧,除了那天暈倒,這幾天,我都沒有感覺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出院呢?”
顧母說:“反正在哪裏都是養著,在這裏,有醫生,急救措施什麼的有方便,如果再像家裏暈倒了,也不會害怕!”
顧維澤有些難為情,自己竟然會暈倒,也是沒想到的,他喝了幾口,再喝不下去,嘴裏這幾天都吃清淡的東西,他有些懷念劉嬸做的可口的飯菜了,他笑著說:“那能不能給我不熬這些粥啊,羹啊,湯的,我都感覺我想個沒牙的老人一樣,被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