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滿子婉拒了劉振源要送她回家的請求,她直覺和這個男人,還是保持著距離為好,她知道劉振源誤會她已經回來J市了,她也沒有解釋,真的是不太熟,但他這個人,很會照顧別人的感覺,與他吃了一頓飯,也沒有很別扭,他話不多,不會讓你覺得厭煩,也不會冷場,輕描淡寫的說上幾句,何滿子並沒有感覺被唐突,他的話,讓她很容易接下去。
在那家飯店門口分手,何滿子坐地鐵到了客運站,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車上人不多,還有許多的空座,準時出發,一路無話,何滿子看著J市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心上也不是很難過,她想著,時間果然是治愈療傷的良藥,路邊的廣告牌,有劉家的飯店重新開張的宣傳,何滿子想到劉振源今天請自己吃飯的由頭,他說要謝謝自己,喬安終於放過了他們劉家,何滿子其實也沒有說什麼,隻是上次喬安來的時候,提了一句,喬安並不以為意,也沒有說什麼,“我哪有那麼大能力,別管它!”如此的不在乎,何滿子也沒有以為,會真的起作用,原來,還真是喬安,何滿子有些唏噓,都是心思深沉的主兒,從劉振源到喬安,自己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心思。
隻是,喬安讓何滿子安心,她知道,不論他做什麼,都不會傷害自己,都是會為了自己好的。
而劉振源,何滿子根本不知道他看著自己時,那時而陰沉的目光是為了什麼。隻好能離他多遠,就多遠了,劉家的人,何滿子根本不敢再去相信他們。
想到這裏,何滿子不再看窗外,這趟車的終點就是S市的客運站,也不怕坐過站,何滿子靠著座椅,在大巴車恍恍惚惚的行程中,眯了一覺。
就這樣,何滿子平時在影樓上班,晚上會補習美術設計的課程,網上授課,完成作業,一個星期,會到J市上一堂課,時間就平平淡淡地走到了三月裏。
三月初的天氣,春暖花開,人心也會蠢蠢欲動,何媽媽看著窗外又是一個春天,不免為女兒歎氣,二十六啦,竟然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她又開始張落給女兒相親的事,認識的人,都拜托個遍,偏女兒不配合自己。
何滿子難得的悠閑時光,在媽媽不停地催促中,變得開始煩燥了,隻要一有空閑,媽媽的話,無非都是在擠兌她,有畫畫的時間,不由去相個親,有逛街的時間,不由去相個親,有臭美化妝的時間,不由去相個親……
何滿子感覺自己離崩潰就差了一步了。
喬安又開始忙了,他所在的部隊不知道去了哪裏,他發給何滿子一條短信,說是五月份才能再見麵了,何滿子隻打過保重兩個字,她知道喬安是公職在身,不可能像她這樣的隨意。
喬安現在真的忙,白天和戰士們長途拉練,技能訓練,晚上,還要寫戰術彙報,他外粗內細,連裏的指導員發現雖然他嘴上比較抗拒,但拿出來的東西,卻是實力過硬的,他那個當軍長的父親,雖然在外人麵前把他批得一無是處,但每當看到兒子部隊送來的東西,都會唇邊崩緊著,不想笑出來。
喬安是真的優秀,上麵已經開始研究他的提職問題。
喬安也很矛盾,原來隻是因為官身不自由,總不能像以前那樣信馬由韁地玩,但現在,讓他想轉業到地方的原因裏,又多了一個何滿子。
何滿子一日不點頭,他的心就放不下,那個顧維澤雖然已經與何滿子久不聯係,但他知道,顧維澤是何滿子的初戀,是何滿子的白月光,是她的心頭血,自己要用盡全身力氣,都不及人家勾勾手指頭,在他的想象裏,已經無數次想到顧維澤來找何滿子,兩個人再續前緣。這樣的夢,也不止做過一回,他在夢裏,怎麼都找不到了何滿子,常常一頭冷汗地在夢裏驚醒,身心俱疲地,像剛剛跑完五公裏。
何滿子無人訴說,隻有和刑關關說了喬安的事,刑關關沒見過喬安,對他的印象,都在何滿子的敘述裏。
但刑關關卻是支持何滿子開始這段新感情的,“聽你說還不錯啊,這個喬公子有能力,能擔當,對你又好,丸子,這個可以!”
何滿子也想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到了她這個年紀,談戀愛,結婚,好像是繞不過去的話題。
在影樓裏,也有對她示好的未婚同事,但她都裝作看不出來。
何滿子自己總認為自己並不是十分的出眾,她的錯覺全來自於與顧維澤的那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