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公布了,顧維澤看著手機,半天都沒有動靜,直到顧長昊用手指敲了敲會議桌麵,他才回神。
“噢,對不起!”顧維澤將手機扣在桌麵上,向著哥哥說。
顧長昊雖然不知道顧維澤怎麼突然分心,看著手機出神,但是這是公司的股東會議,弟弟他竟然這樣的心不在焉,很是讓他有些氣惱,他隻得重複著說了句:“業內每年一度的交流會,會在上海舉行,我想讓你去,那時,估計你的腳也好得差不多了,你說呢?”
顧長昊看著顧維澤,顧維澤抬了下頭,看會議長桌的兩邊,那些股東們看著他的樣子,都十分的認真,顧維澤忙點了下頭:“好的,我會認真的參與的!”
顧長昊放心了,他笑著對大家說道:“既然這樣,再請兩位前輩陪著點小澤就行了!”
大家一一的舉薦,最後確定了去上海參加業內交流會的人員名單,會議結束,大家魚貫而出,顧維澤感覺到哥哥在看著自己,他就沒有動,等得人走得差不多了時,他才笑著抬頭:“哥,你還有事和我說?”
顧長昊搖了搖頭:“剛剛你看到了什麼?我看你的眉頭皺著,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嗎?”
顧維澤笑道:“沒有,隻是隨便看看,哥,我要去上海幾天?”
顧長昊拿起那張邀請函,看了看後麵的日期安排:“一共是五天,連來帶去的,一周足夠了,叫秘書給你們訂好了機票,反正也沒有什麼事,你要是喜歡在那裏玩,就多玩兩天,都沒有關係的,反正現在公司裏也沒有什麼事,天氣又正好,不冷不熱,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好,我自己看著安排!”顧維澤說道,這才起身,拿過拐,已經半個月了,腳傷好得差不多了,但石膏還沒有拆,所以還有些不便。
顧長昊看著弟弟一點一點地出了會議室,心裏不免心疼,他剛剛看到弟弟在看著什麼,仿佛是什麼人的照片,不知道是誰,唉,他在心裏長歎一聲,弟弟這回應該死心了的吧,他與那個何滿子,這回算是徹底的結束了吧。
顧維澤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也想的是這個事,這回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他笑了笑,歪身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掏出一個盒子。
打開來,裏麵是一顆鑽戒,法國某藝術大師私人定製之作,複雜的切割工藝,鑽石無數的麵發射出來的耀眼的光。
顧維澤將它套在自己右手食指一半的位置,靜靜地觀賞著,修長的指尖,流光溢彩,光影浮動中,仿佛看到何滿子的臉,她最後絕覺地扭身走開。
“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他默然地念了這一句,眼角猶有濕意,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輕笑了下,忍了眼底的酸澀,隻再看這鑽戒,覺得莫大的諷刺,他用盡六年時間,最後換來的,還是一拍兩散。
這世間有什麼是永恒,那些想求得的,最終隻有放手。
什麼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不過是騙人的謊話。
顧維澤將手指尖的鑽戒褪下來,放到盒子裏,盒子是木質的方盒,很是低調,盒子的四邊有繁複的古老雕花,又極盡的奢華。
再次彎身,將盒子放回到了抽屜裏。
屬於他的,帶著何滿子的記憶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何滿子率性地公開了喬安的照片在自己的朋友圈,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效果是那樣的轟動,她太低估了朋友圈的力量了,她隻想到平素與自己互動的人沒有幾個,卻忘了那些隱身的老親少友。
第一個打過電話的是刑關關,永遠的損友,不論是好是壞,她總是第一個來電問候。
“丸子,這喬安終於轉正了,哈哈,真為你高興,晚上一起吃飯,季濤也看到了,打電話找我核實,我才看的,來我家,還是出去,喬安這個人不錯,太好了,看到你們終於在一起,我就放心啦,哈哈……”刑關關在電話裏叫道,有一種自家的閨女終於嫁出去的自豪感。
何滿子等她的興奮勁過去,才告訴她:“這恐怕不行了,喬安臨時有任務,今天一大早就走了,等他回來的,我們好好的喝一頓!”
這樣說定了,放下電話。
就是原宿舍大姐的視頻通話請求,何滿子接了,老大抱著她的大胖兒子,她也胖乎乎的,她在手機對麵說道:“糟了,我昨天還說是顧維澤,你新男朋友不會介意吧,不知者不怪!”
何滿子笑道:“他臉都綠了,都是你做的好事!”
“天啊,天啊,原諒我吧,就跟他說,我是一孕傻三年,這可咋辦啊!”老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