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開車到了J大停下來,何滿子的電話打不通,昨天她告訴他,今天要來這裏參加校慶活動。
校門口的車很多,喬安好不容易找到停車位,他跳下車,心情愉悅地往裏麵走去。
喬安是高中後直接報考軍校,這樣的大學對他來說是很新鮮的,他還穿著迷彩背心,下麵一條迷彩褲,帽子換成了棒球帽,遮在頭頂,他不敢摘帽子,是因為一直戴著帽子訓練,結果,額頭上有一條分界明顯的線,被帽子遮住的一半額頭是白色的,下麵,就是他曬黑的一張臉,摘了帽子看著特滑稽,他向來不太注重外表,在他眼裏,黑了白了,都無所謂,但他現在的樣子,卻很是惹人注目,大學校園裏的女同學們,看到他神氣地走進來,都有些興奮地議論呢,這是哪屆的師哥啊,好帥好man啊!
喬安的性格就是大氣,像太陽一樣的耀眼,他走路都是大正步,昂首闊步的,是習慣也是性格使然,萬事不縈於懷,他老子說他,天塌了都能當被子蓋,心不是一般的大,心大卻不是傻,他這個人又心細如發,在聯合演習的時候,他帶領偵查兵,總是能突破敵方的防線,於細微處發現大問題,縱而知道敵方的整個作戰計劃,這點,讓很多領導喜歡。
他的升遷其實是指日可待,他父親老是批評他,但那卻是欣賞他的表現,他父親脾氣不好,別人在他麵前誇他兒子,他也是很不留情麵的,喬安表現的如果,他心裏有數,不想兒子太驕傲,不想他在軍旅生涯上太容易。所以,他的檔案一直被父親壓著,不過,今年夏天,應該就會升任營長了,他都二十七歲了,在部隊裏也待了十餘年,他身上的那種渾然天成的痞氣,與十餘年的軍旅生涯所養成的軍人士氣,卻很好的在他身上融為一體。
所以,喬安這個人嗎?看著壞壞的,實際上,三觀極正,喜歡一切積極向上的東西,但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卻是讓人覺得他做什麼都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看著那些女生露出的崇拜與向往的神色,他不免沾沾自喜,時不時地衝著那些嘁嘁喳喳的小女生擺個酷酷的姿勢,惹得那些小女生尖叫聲一片。
喬安卻哈哈大笑地走過去。再打電話,還是沒有人接,他不知道,連何滿子都不知道,她的電話不小心被她按到了飛行模式上。
喬安見何滿子不接電話,也不急,反正他想,她總是在這個學校裏,總有法子能找到她,他看到有校園裏的指示牌,校慶節目已經結束了,現在,綠園餐廳裏有聚餐,還有別的餐廳也有,他目測了下距離,這個綠園餐廳是最近的。
先去那裏找,喬安確定了,就向著圖示上綠園餐廳的位置走了過去。
喬安走到那裏,一看綠園餐廳的樣子,不由脫口而出一句:“我kao……”
他隻覺得好笑,嘴裏念著:“用不用這樣誇張啊……”
在他眼中,這簡直就像是偶像劇的現場一樣,走進去,裏麵還有燭光,他笑得勉強,這是校慶還是演偶像劇啊,走過來兩個穿著漢服的妹妹,笑著向他行李,他抱拳回了下,兩個女孩子笑著掩唇,交頭接耳,顯然在說著他,他笑得訕訕,自己好像走錯片場了。
他站在門口這裏,向裏麵看了下,四周都是人影,他目光如炬,如過篩一樣的掃過那些人,何滿子好像不在這裏,這個環境他一分鍾可待不下去,又從那邊往回過了一遍,待再確定一遍何滿子不在這裏,他就準備調頭離開,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無意落到當中已經固定了影像的大屏幕上,他驀地愣住。
這是什麼意思,照片裏的,不是何滿子,那個男生,正是顧維澤啊,兩個人在一片草坪上,看樣子,似乎是這個學校的草坪,顧維澤坐著伸著腿,何滿子躺在他的腿上,可能是陽光太耀眼,顧維澤一隻手搭著涼蓬在何滿子的眼睛上麵,兩個人笑著麵對彼此,似乎在說著什麼,畫麵和諧美好,喬安卻不滿地切了一聲。
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大屏幕上為什麼放著何滿子與顧維澤的照片。
再看整個餐廳的氛圍,喬安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向著裏麵走去,就在這時,聽到一直播著的輕音樂,突然間停下了,然後,是一陣撕啦聲,隨即是有人在說話,很清晰地傳出來。
“顧維澤,你這樣做太過份了,你自以為是浪漫嗎?簡直是有病!”是何滿子的聲音。
喬安挑了下嘴角,噢,原來是這回事,這現場,果然有問題,是顧維澤安排的,嘿嘿,難怪這樣的別扭,和他一樣的膩膩歪歪。
配置室裏,何滿子向著顧維澤喊:“顧維澤,你這樣做太過份了,你自以為是浪漫嗎?簡直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