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且安心,本世子必然會將王妃全須全尾地送回來,如何?”張繡恁地是飄逸出塵,扇子扇幾下,雙鬢垂下的青絲一陣飛揚。
奈何,管家似乎早就見慣了他這個德行,眼睛暗地裏一翻,強做恭敬地彎腰道:“那就有勞張世子了,您可千萬要經心一些。”
“嗯,自然自然,”張繡抬腳跟在蘇小北後頭往府門口走,這時候四處顧盼,嘴裏問,“管家,怎麼這會兒都不見小六的蹤跡了?可是又被王爺派去幹甚麼了?”
對於張繡一來王府就必然欺負老實人,管家也是挺無言以對的,也隻好恭敬地回著:“這奴才就不清楚了,張世子若是想知道,可親自去問問王爺。”
就算問了,王爺也不會跟他說的!
“哦,那好吧!煩勞管家給本世子帶聲好,下回本世子再來找他玩兒。”張繡雖是有些失望,但還是這麼說道,眼底隱隱有些躍躍欲試。
“是,奴才……知道了。”管家又往下彎腰幾分,恭敬回道,心裏頭卻在說著,小六若是知道他要來,指不定都躲到那個旮旯角了呢!
前頭走得風流倜儻的蘇小北聽了,轉頭過來問:“張繡,你跟小六很熟?”她明明看見了小六特別不待見他的!
“對,很熟!”張繡也不知怎麼的,竟然笑的格外舒心歡暢,連連點頭道,“我與小六,那可是青梅竹馬呢!”
這形容……也是蠻有深意的!
“可我怎麼瞧著,小六都不願意靠近你呢?”蘇小北故意說話膈應張繡,就看他還有甚麼好說的。
“怎麼會,王妃,小六打小就跟我這樣,他以前就老不愛理人的。”張繡笑的是八方不動,蘇小北也是佩服得很,就問,“那你們是怎麼相識的?”
“哦,那時候我初初來王府,就瞧見了一個武功特別好的孩子。當時正值三月,杏花如雪的時節,我一見著那樹下習武的人,便隻覺相見恨晚,於是我們就這麼相識了。”張繡端的是個文人,就愛把話說得文縐縐的,唯美的不行。
蘇小北撇撇嘴,見到一邊管家似乎頗為不以為然的臉色,就問:“管家,當時到底怎麼個形容?”
管家瞥了自我陶醉中的張繡一眼,湊在蘇小北耳邊壓低聲音道:“回稟王妃,當時張世子見小六在院子裏習武,便上前強行要求切磋,最後還把小六踢進了池塘子裏,險些淹死。而且當時正是隆冬時節,分明不是陽春三月的時候。”
“哦……原來是不打不相識啊!”蘇小北上上下下打量張繡的文雅公子的模樣,心裏想著,這廝不僅會文,武功也這麼厲害?
“王妃你還不知道,張世子也不知道怎麼的,一來咱們王府就要捉著小六戲弄。上一次還出了一件鬧得很凶的事,氣得小六差點沒當場要了世子的命呢,就連王爺都險些沒攔住。”管家說到這裏,就露出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
蘇小北被勾起了好奇心,連忙也低下頭,壓低聲音問:“甚麼事情?說來聽聽。”
“是……張世子說小六平日裏也不沾七情六欲的,就偏要拉著小六去……開開眼,最後眼沒開成,差點把命也丟了,可折損了咱們王府好些銀錢呢!”說著,管家露出格外肉疼的神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