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畢竟跟隨拓拔明宇很多年,對拓拔明宇,他還是清楚的,他向來就不喜歡弄險,既然是敢答應,說明十拿九穩,車戰一邊想著,一邊舉步,已經朝著行轅去了。
黃昏了,拓拔明宇這才回來,看到車戰還跪在門口,拓拔明宇還沒有什麼呢,旁邊的小六已經有點兒惻隱了。
“王爺,人恒過然後改之,您實在是沒有必要這樣子對待將軍的,實在是沒有必要啊。”一麵說,一麵就要磕頭。
“你說,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拓拔明宇問小六,小六皺眉,不能給出來一個全麵的評價,不過在小六的印象中,畢竟他車戰之前幫助過小六很多次,這麼一來,小六就偏心的覺得車戰的人品不錯。
“這一次出征,是危險的,小六不知道究竟他的人品怎麼樣,但是小六有理由相信,他是一個為了您,會出生入死,為了朝政會衝鋒陷陣的人,難道不是嗎?”
“很是,所以本王想要請他喝酒,他一定會很快樂的,對嗎?更何況,這還是帝京送過來的花雕呢。”拓拔明宇一邊說,一邊將旁邊的一壇酒已經打開了,很香很香。
“王爺的意思……”小六眉開眼笑,嘴唇都開始顫抖起來。
“你莫要讓本王後悔本王剛剛說了什麼,還不快去!”已經第九天了,拓拔明宇私下裏的軍隊其實已經超過了八萬,其餘的軍隊還在招呢,半個月之內籌集十萬人,其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是,是,奴婢給您作揖了,給您作揖了啊。”小六開心的很,不多久,已經眉飛色舞的到了車戰的身旁,車戰沒有想到小六會出來,看到小六一臉喜色,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要派上用場了。
果然,小六已經到了車戰的身旁,“車將軍,王爺有請了。”這麼一說,倒是讓長跪不起的車戰有那麼點難以置信,目光炯亮的看著小六——“這是真的?”
“比珍珠都要真。”小六點頭,車戰一笑,好不容易在小六的攙扶下才到了行轅中,行轅中,拓拔明宇已經在斟酒,聽到腳步聲並沒有回頭,天色向晚,窗口的夕照落在了拓拔明宇的白色衣裳上。
斑斑點點,好像跳動的蝴蝶,再看時,好像那白色的衣裳就變成了明黃色。
“末將……”車戰跪在了門口,開始磕頭起來,“見過君上。”
“過來吧,你已經跪了好幾天了,難道膝蓋不疼嗎?”拓拔明宇一邊說,一邊回頭,車戰呢,淡淡的笑了,“王爺,隻要可以獲得您的原諒,就是讓末將死了,末將也是開心的啊。”
車戰膝行到了拓拔明宇的身旁,拓拔明宇回身,一把就拉住了車戰的手,“這幾天,委屈你了,本王已經看出來,你是誠心誠意的要悔改了,與本王共同保境安民,如何呢?”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君上。”車戰早已經泣不成聲,旁邊的小六眼睛也是濕潤了,倒是拓拔明宇,將那兩杯酒已經送過去,一人一杯,三個人喝完了以後,拓拔明宇這才笑了。
“本王暫時不能要你官複原職,不過做張和將軍的參將,也是磨練磨練你,你看如何?”其實車戰已經想過了,自己剛剛承認錯誤,想要立即得到拓拔明宇的重用,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的。
“隻要是可以隨著王爺您出生入死,末將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
“車戰,與本王一醉方休吧。”拓拔明宇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高興了,而得到了邀請以後,車戰也是喜笑顏開,立即和拓拔明宇開始喝酒。
這一晚是真正的一醉方休,到了第二天早上,拓拔明宇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醒過來以後就回去了,蘇小北在對鏡梳妝,最近,她很是懂得打扮自己,不僅僅蘇小北自己打扮,還讓文昌公主也打扮。
如此一來,文昌公主與蘇小北就開始聊起來。“這是什麼,看起來五顏六色的,果真很好嗎?”那是一個從植物中提純出來的玫瑰油,蘇小北是好不容易這才得到的。
中間的千辛萬苦自不待言,看到文昌公主質疑,立即笑了。“這是玫瑰油罷了,你看,這樣子用,用完以後啊,你會感覺你的皮膚很好很好。”一麵說,一麵已經笑了。
文昌公主依樣畫瓢,很快已經將那玩意塗抹在了臉上,蘇小北坐在了文昌公主的身旁,“好嗎?我早已經說過,這是好東西,是從植物中萃取的呢。”
“王妃,王妃,王爺回來了。”明兒元氣十足的喊叫一聲。
“哦,他一大清早的回來,究竟是做什麼呢?”蘇小北一邊說,一邊已經回身,到門口,果真看到拓拔明宇回來了。
“渾身酒氣,昨晚喝了多少?”
“多乎哉,不多也。”拓拔明宇一笑,將蘇小北頭頂上的蝴蝶金簪握住了,別入了那茂盛的雲鬢,旁邊的文昌公主迎接了出來,給拓拔明宇行禮,“好哥哥,什麼時候了,你才回來啊,我們昨晚做了首烏湯,說是等你回來的,但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現在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