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今晚的黑色幕布上少了那輪彎彎的月亮,卻依舊布滿星辰。
宋清安與姬瑤商談好後,姬瑤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宋清安看著她嫵媚的背影微微勾唇笑了笑。
姬瑤那點心思,還未踏進南院宋清安就猜到了。
宋清安托腮看著姬瑤派來的丫鬟們將自己需要的東西一件件往裏抬,不過一會兒就將屋子裏的東西全部安置妥當,隨後便一一退了出去,鎖上了大門。
宋清安輕舒一口氣,隨即艱難的起身走到浴桶邊開始查看自己的傷口。她腿上的傷看起來好似很嚴重,加之平日裏嬌生慣養的皮膚細膩白皙,乍一看還有些慎人,但實際上並未傷及筋脈。在簡單處理好的傷口後,宋清安就開始查看白衣的狀況。她看著渾身是血的白衣,微微皺了皺眉,隨即依著床頭坐下替他診脈。
這不診不要緊,一診反倒讓宋清安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偏頭望向自己剛剛放在桌案上的絕丹紅,不覺陷入了沉思。
……
白衣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晚上,他睡在檀木雕花的大床裏,隔著床幔隱約看到一個人影趴在床頭。白衣伸手柔了柔太陽穴,隨即看清了不遠處的宋清安。
白衣見此微微笑了笑,他撐著身子坐起,半躺在床頭,看著還在熟睡宋清安。
“宋姐,奴婢給您送晚膳來了。”
不過一會兒,便有人在外頭哐哐的敲門,白衣眼睛微睜,正準備用手裏的暗器將她射死時,宋清安伸著懶腰醒了過來。
“啊~困死了,進來吧!”
宋清安罷站起身來,一抬頭就看見了一臉不悅的白衣,一喜道“唉?你醒了!”
“宋姐?你在跟誰話?”
宋清安話音剛落,送晚膳的領頭丫鬟就出聲問道。
宋清安幹咳了兩聲道“我近日自己睡得不安生!昨日一睡還老感覺自己想醒醒不來,我倒是想問問你們送來的膳食是不是有問題。”
那丫鬟笑了笑,心下暗道:蠢貨!我們主子才不會做這麼明顯的事情,你睡不安生,隻能明你的仇家暗地裏已經開始動手了!
她看了看宋清安,見她的確一副沒歇息好的樣子笑道“宋姐放心,奴婢們送來的膳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就連精通醫術的宋姐你也查不出來不是嗎?宋姐還是好好歇息吧,奴婢們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罷轉身快步走出屋子,鎖上了大門。
宋清安挑了挑眉,輕笑一聲。這丫頭走得這麼急,準是給她那主子報信去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不再多想轉身走向白衣,一邊掀起床幔一邊對著他道“你可算是醒了,要不是我在南蒼煥那裏拿了幾味好藥,你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在。”
白衣聽此笑了笑道“我哪次遇見你,不是命懸一線?”
宋清安手上的動作一頓,一時間沒再開口。白衣得不錯,兩人每次相遇時,狀況都是緊急到不校初次自己遇刺是,上次棺靈街是,這次南院遇險也是。
宋清安笑道“是啊,每次遇見你,我的處境都是危急到不校”罷在白衣的身旁坐下,開始替他診脈。
白衣靜靜地看著宋清安,屋內昏黃的燭光也難掩他複雜的眼神,他突然開口笑道“遇見我,你可真是倒了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