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正逢雨季,近些時日又開始下起或柔或烈的雨,昨日暴雨過後今日晨起頗有些涼。宋清安身著白色梅圭大氅從府內走出,看了看還未全幹的地麵,微微皺了皺眉。
想來如此尊貴厲害的南蠻小皇子,應該沒有被淋成落湯****?
“郡王?!”
最先走出府內的落兒快步走上前,正準備掀起馬車簾子,就見慕容澈著一黑綢絨絲大氅站在馬車旁,忍不住出聲喚道,隨即看了眼坐在車前的承淮。
承淮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他行走江湖多年,若是往常問他郡王怎麼會在這,是不是正巧有什麼事兒要辦,他或許還能知道個一二。可因為景庭閣設宴那日京都貴人小聚,他不好跟著,宋清安便給他放了個假,讓他自己去上京溜溜。偏生這日宋清安出了事,承淮在想,如若他那日正巧在景庭閣周圍也不至於讓宋清安在清風明月樓待這麼久,導致餘毒遲遲未清。所以這幾日他日日在府內守著自家小姐,自然對京都的狀況一概不知了。
緊接著走出來的宋清安聞此抬眸一看,果真見慕容澈站在不遠處,似早就等在那裏了一般。她想了想,上前朝著慕容澈俯了俯身後問道“郡王怎麼來了?”
“近日裏京都有些不安生,你一人前去焚塵寺我也不放心,既是去看母親,我自是要陪著的。”
慕容澈邊說邊上前理了理明央還未來得及給宋清安撫平的、衣袖上些許細微的褶皺,隨後道“走吧,下雨後山路會有些滑,會走得慢些。”說罷就準備掀簾讓宋清安上馬車。
宋清安微微皺眉,似不知慕容澈為何會知曉自己的行蹤,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不是應該很忙嗎?”
不是應該,是肯定會很忙。一來自己成功帶出了君令,既然是慕容澈救了自己,那君令肯定在他身上。怎麼說他現下都算是君閣閣主,掌管著令無數人癡狂的君閣,剛接手肯定會很忙。自己雖然病著很多事情不好管也不想管,所以索信就由得慕容澈和宋北夙安排,反正她最近因著這些大小事心情和身子都不是很好,的確需要一段時間調整調整,但這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再者說,因著近些時日局勢的不安穩,不用想都知道軍營裏肯定有一堆事兒等著他這個主將處理,就連宋北夙近日都忙得不見蹤影,要不然自己也不會獨自一人前去焚塵寺了。
“你就是我最忙的事,走吧。”
慕容澈說罷,掀起簾子,扶著宋清安進了馬車。
一路上宋清安都沒有說話,近些時日她同慕容澈好似生疏了許多,從前融洽的氛圍也不複存在,麵對麵坐著竟不知要說些什麼,一時間有些尷尬。宋清安就索信閉嘴拿了本書看,隻可惜看了半晌一字都未看進去,微歎了口氣後掀簾看起了窗外的風景。
好在這一路也不算太長,不過一會兒她就在焚塵山腳看見了李沐瑛。